云散的痛。
“呵,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想起我们现在的生活,我真的觉得自己是活在天堂里了。”自从杨莫南的事情结束后,华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生活过得极为的朴素,心态平和得很容易满足,不再如之前骨子里透着的都是目中无人的清高。她笑着,笑得非常的淡然。
“那个女人是萧剑峰之前的女朋友,你听说过么?”欧阳若君镇定地说着,感觉心中的一股憋闷的东西突然从身体里被释放了出去,不曾向外人坦露此事的她一直坚定的认为这件事情没有必要成为她与人闲谈的话题,而今天早上与萧剑峰通过电话后,心中仿佛始终揣着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时而就会分散她的神经。这会她终于感觉心里舒畅一些了。
“什么?我,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此事啊?只知道萧董似乎从来不近女色似的,他身边的女人多如牛毛,可是他永远都摆着冷若冰霜的俊脸,比如我吧,他就不曾正眼看我超过三秒。”华影睁大了眸子不可置信欧阳若君道出的事实。萧剑峰的女朋友?从外貌上来讲那女人绝对是达标的,可是为什么萧剑峰会看中她,华影总觉得这个女人太招摇,脸上如同幽兰的笑里总是埋藏着孤傲,让人轻易接近却与人保持着不容再近一步的距离感。
“是的,萧剑峰昨晚就在医院忙活了一晚呢?没准这会也去了医院。”欧阳若君淡淡地说着,显得有气无力,她这是怎么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她是在吃哪门子的干醋啊,可是一听说萧剑峰为了另一个女人而且是与他非亲非故的一个女人而奔忙,她的心还是变得小小的。有时突然会害怕他会不会因为可怜受伤的女人而疏忽了她。
华影很敏感地感觉到了欧阳若君身上传来的阵阵忧虑,她是过来人,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有过多的接触,甚至为其张罗一些理应不属于他服务范畴的事情一定会引起猜忌的。她上前,一手抚上欧阳若君的手臂,一边淡定地笑着道,“萧董其实是个外冷内善的男人,他见人有困难定会相助的,你呀,太紧张了,要不然,咱们去医院看看那个女人吧?她也蛮可怜的。”华影的话提醒了欧阳若君,是啊,她应该要去探望一下她,不管怎么说,既然不是敌人作为一个认识她的故人也该去瞅瞅吧!
欧阳若君想了想,见时间还尚早,有华影在身边,她想也该走这一趟。萧剑峰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吧,虽然她并不知道萧剑峰心中到底将文羽乔归在哪一类的位置之上,但她收拾好一切,还是应允了华影的提议。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下楼去……
脚步正向着护士所提供的病房号走去,沿途的冷清已然是欧阳若君很不情愿再度光临的地方,上次的意外差点要了她风华正茂的生命,这一回,文羽乔却躲在了这里,当初她还在病房门口曾经痛恨地嘲讽过她。现在……
欧阳若君的嘴角不名所以的泛起一丝回忆的尴尬笑容,前面好像就是了,顺着号牌数眼看着就要到了。
“你冷静点,羽乔,冷静点,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你相信我。”这是萧剑峰急促地嗓音,他似乎是在劝阻着文羽乔,可是当欧阳若君走近病房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她还是惊呆了。
那哪里是一个人的模样,那简直就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魔鬼的样子,好可怕,那双因为火焰侵袭过的眸子,瞪得空洞无比,似同一个冰窟让人看着便不寒而栗,她全身都被裹成了传说中的木乃伊的形象,也只有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还能活动。
萧剑峰就在她的身边,手忙脚乱地不知从何处下手才能将情绪激动的女人安抚躺回床上。看样子她的全身应该都是伤,所以连护士都束手无策,可是她却失控竟然如同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硬生生地坐了起来。那样子真的吓人。欧阳若君不禁屏住了呼吸,脑子里除了惊恐还是惊恐。命运实在是太捉弄人,真的,这仿佛是文羽乔在世界末日最后一秒定格的表情,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毫无生命的迹象……
“你不要吓我,文羽乔,你躺下好吗?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不要心急,这样对你的病情不利。”萧剑峰居然感到自己平日里的睿智在此时都显得空洞毫无用武之地,无论他说什么,文羽乔就像是一座石雕,一动也不动,不说话,不动弹,甚至连她的呼吸都已然停止了,室内安静得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可是安静有时比嘈杂更让人心烦意乱,他此时的劝说毫无价值可言。
“文羽乔死了……她死了……”仿佛时间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文羽乔从颤抖的唇齿里挤出几个字,听得人心里发寒,萧剑峰意识到她的意志已然如同山上被雨水冲刷过激而崩塌的泥石流。她的心被这滚滚而来的阴霾所掩盖,也许很难再有复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