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死亡

息倒是个不错的决定。

    偌大的办公室里内有玄机，推开一面背景墙，就是休息室。里面设施齐全，有时候苏默辰工作很晚的时候会住在里面。

    “你先出去忙吧！”薛灵芸不想耽误秘书的工作。

    等她出去后，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这间休息室隔音效果也做的不错，喝完牛奶，躺下没多久，她便睡着了。

    房间里想起了轻音乐，苏默辰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遥控器，特地为她播一点音乐，好能缓减一些压力。

    “你来这里找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他坐了下来，对视着韩睿泽。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了正主儿这么久，竟会自动乖乖的送上门来，实在出乎意料之外。

    韩睿泽倒没把苏默辰的态度放在心上，在商场上本来就是在商言商，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岂会做亏本生意。

    “想和你联手合作，一起对付汪卫国。”

    直奔主题，韩睿泽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有趣，他前来居然是为了汪卫国，苏默辰对眼前的韩睿泽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看来，你的再次出现，让我万分欣赏。”

    “多苏你的赏识，和我联手对付汪卫国，于你不是亏本生意。”韩睿泽打铁趁热。

    想要苏默辰携手合作，对付那头大老虎。

    “这些都好说，只是，我为何要帮你呢？”苏默辰笑着摇头。

    笑里有几分嘲笑韩睿泽的天真，汪卫国可不是普通人，若想将他彻底铲除，需要一番苦心还要深思熟虑的计谋才行。

    “如果这件事顺利完成了，那么日后霍氏集团和你的合作自然不会少。爷爷已经不管公司的事了，姑姑的主场在台湾。以后公司的决策人是我。”

    此番话说的很有架势，以他一个教书的人，能在商场上有这番不含糊的说辞，苏默辰自认是及格的。

    “想要我和你联手也不是什么难事，至少得让我知道汪卫国和你之间的渊源。”

    他从来不在人前表明身份，按照常例阿里说，他们之间不该有仇恨才对。

    “他当年做了一些伤害我爸爸的事。”说到父亲，他的温文尔雅被仇恨取代。

    原来是上一代的宿仇，汪卫国和霍雷的儿子有过节，还真是有些意外，这么一来游戏变得刺激了不少。

    “正好，我也有件事要和他算算旧账。”说着，他打开左手边的抽屉。

    将里面的一份冷色文件夹放在了桌面上，“你看看这些数据，兴许会有兴趣。”

    韩睿泽走上前，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桌面上的那份文件。

    “看看，到时候你会感苏我。”苏默辰笑着催促。

    这份是汪卫国用大量洗黑钱的钱，用不法手段给公司股票作假的证据。这份报告一旦曝光，他就会身败名裂，至于公司，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拉过椅子，韩睿泽坐了下来，认真看起来文件。

    当看到第二页的时候，剑眉紧皱。

    “这份报告证据太齐全了，如此高难度的东西，你是如何得到的？”

    他从不佩服谁，和苏默辰交手过几次，但次次他都会给自己惊喜。

    “这些只是皮毛，根本不难得手，相反，你那边也该有他的罪证才是，不然的话，你这霍氏集团加班人，我倒是看走眼了。”

    不是故意打击韩睿泽，能和他苏默辰交手的，必定也要有过人的本事。

    “这是我带来的，你看看有没有帮助。”韩睿泽从口袋里拿出U盘。

    苏默辰勾起唇角露出邪佞的笑，“不错，竟还留有一手。”

    两人手上拥有的罪证结合起来，足够让汪卫国蹲监狱直到老死。

    “啧啧……料不到你一个斯文的教书老师，做起事情来手段一点都不软。”苏默辰这次是真心赞赏。

    韩睿泽笑了，“是为了保留充分的证据，不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汪卫国，这次你是在劫难逃了。逍遥了这么多年，当年犯下的过错，也该是时候偿还了。

    “代替向老爷子问好，你说的事我答应了。”苏默辰从椅子上起身，大掌伸到了韩睿泽面前。

    他也跟着起身，伸手，两人达成了协议，握手成为盟友。

    “后续事我回去准备下，随时联络。”韩睿泽将文件交还给苏默辰，他把U盘也还了过去。

    “不送，下次见。”

    送走韩睿泽后，他坐在了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下巴。

    老狐狸，你的死期倒了。

    想到休息室内的薛灵芸，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名表，时间还很早。

    打算让她继续休息，看了一眼堆积在办公桌上的文件，脱掉西装外套，拿起名牌钢笔，索性开始批阅文件。

    有人陪着，就算做事那也是倍儿有劲。

    韩睿泽就是霍氏集团少东，苏默辰不由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很快，提起笔继续看起了文件。

    坐在咖啡厅内的冯玉，喝着冷山咖啡，唇角浮现的笑意看上去心情大好。

    她得到一件好消息，薛心罄死了。

    没什么比她死的事更令人心情畅快的，绊脚石铲除了一个，剩下的那个也很快就能解决。

    只要她不出现，那么丈夫就永远不会知道，她当年结过婚的事，更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女儿存在。

    喝了一口咖啡，她认为往后能够高枕无忧了。薛心罄的死，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移动电话，拨通了苏瑞的号码。

    “小瑞，中午有空吗？陪妈一起用餐，妈今天心情好好。”

    不能明目张胆的庆祝，唯有叫上儿子一起用餐，也可以当作是庆祝。

    “妈，今天的手术比较多，用餐的事，恐怕是陪不了你了。”苏瑞还没继续往下说，就有护士过来喊。

    不等冯玉继续开口，电话被挂断。

    握着电话，那端传来盲音，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居然连吃饭庆祝的人都找不到，真的有些可悲。孩子一个比一个忙，苏震廷最近都不怎么和她说话，上次薛灵芸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出事后，他就整天摆着脸色。

    当冯玉正沉浸在思绪之中时，有人将一块拿破仑蛋糕放在了她手边。

    “伯母，好久不见。”汪雨菲热情的向她打招呼。

    记忆里，冯玉好像见过这个女孩，暂时又想不起来。

    汪雨菲倒也不介意，“是啊，雨菲啊。”

    是，她是汪卫国的女儿，以前是苏默辰的未婚妻。

    “好久不见，真是女大十八变，伯母都快认不出你来了。”冯玉笑着开口，一脸热情。

    和苏默辰分手的事，对汪雨菲影响很大，她一旦抓住机会就不会放手。上次原本能够解决了薛灵芸，最后还是被她就爱哦行逃脱。

    “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碰见你呢！”招呼汪雨菲坐下，冯玉心情有了一些改善。

    正是情绪低落的时候，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也挺好。

    “刚回国没多久，逸琛就说要和我分手，那个薛灵芸简直就是九尾狐狸精转世。”

    说到薛灵芸的事，汪雨菲一副生气的模样，也不顾冯玉这个长辈在场。

    “不好意思，让伯母见笑了。”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若非分手的事对我打击太大，也不至于到现在还难以忘记。”

    看着眼前的汪雨菲，冯玉突然有了几分算计。

    “伯母问你，你爱不爱逸琛？”

    汪雨菲比薛灵芸好多了，她很讨厌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样，上次在庭院里聊天也是，回答问日阴阳怪气的。光是想起来就觉得离谱，要是将他们拆散，那何尝不可呢？

    “爱，逸琛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可是，爱又如何呢？他还不是一样选择了别的女人，那个薛灵芸是个没身份没背景的人。”

    没身份没背景？显然，汪雨菲有些事调查的还不够清楚。

    冯玉认为，这些都没关系，只要有想要争夺的心，就能胜过一切。

    “既然爱，那为何不争取到底呢？”冯玉握住了汪雨菲放在桌面上的手。

    一时间，她还无法反应过来，认为眼前人说的话有些意外。

    “大家都是女人，伯母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情呢？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被人抢走，你还坐着，一点行动都没有。那我不得不怀疑，你所谓的爱到底是不是真的。”

    冯玉想要利用汪雨菲成为自己手中的棋子，利用到底，顺便打击苏默辰。

    “伯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何况逸琛连爱我一眼都不肯。”

    真是个天真的女孩，看不看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一旦抢到手，才是胜利的一方。

    “雨菲啊，你不妨和伯母说实话，是爱苏家大少奶奶的宝座多一点，还是爱逸琛多一些呢？”她继续追问，“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若是坦白相告，伯母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你若是遮遮掩掩，那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帮助你。”

    今天出门真是翻了黄历，冯玉说要帮助自己，汪雨菲原本消沉的心，很快振作起来。

    “太好了，有伯母这句话，我就有一点把握了。”

    两人相视一笑，端起咖啡互相碰杯。

    “那就预祝你早日成为我的儿媳妇，喊我一声妈。”冯玉笑的开怀。

    天无绝人之路，这话还真没说错。

    “有件事要告诉你，现在薛灵芸怀孕了。接下来怎么做，不需要我来教你了吧！”冯玉将薛灵芸怀孕的消息告诉给汪雨菲知。

    一听见怀孕的事，她握紧了放在桌面上的左手。

    “可恨，实在太可恨了。”汪雨菲的面目变得狰狞。

    “对了，你刚才说薛灵芸的身份背景有问题，这句话是真的吗？”喝了一口咖啡，她假装淡定。

    她不是艾薇的表妹吗？怎么身份的事，又有了新的消息了呢？

    “我查到的也不多，目前只知道她是个孤儿，爸爸很早就病死了，其他的就不得所知。”

    爸爸病死了，是个孤儿？冯玉一双修饰美观的眉顿时皱起，这身份确实有些离谱。

    那么，苏默辰是有心想要隐瞒她的身份？用意是什么，还有他说过找到了自己的女儿。

    冯玉不敢往下想，这些话全部都串联起来，那真相未免太可怕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够放任一枚定时炸弹在身边，尤其是过去的那些人与事。绝对不可以，付出了那么多，才拥有今天的地位，谁也别指望轻易瓦解，那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幸福。

    “伯母，伯母……你怎么了。”汪雨菲连声喊着冯玉，发现她有些走神。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问题而已。对了，薛灵芸身份调查的事，你还和谁说起过？”

    这件事才是最关键的，要是秘密知道的人越多，冯玉就会越危险。

    “没有了，我爸爸也不知道。”汪雨菲露出狐疑的眼神，认为她过分紧张了。

    “那就好，那就好。记住，以后调查到薛灵芸任何事，都要告诉伯母。”紧紧握住汪雨菲的手掌，笑着对视她。

    真的好奇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何必这么紧张呢？

    汪雨菲有些想不明白，为了不惹怒冯玉，笑着点头。

    “我会的，伯母尽管放心。”

    两人聊了一段时间，然后各自结账离开。

    苏歌驱车来到苏震廷的公司楼下，他犹豫了很久，要不要上楼，最后还是决定上去。打开车门，戴上墨镜，以免被狗仔队跟拍。

    走进公司，前台小姐问他索要了签名，苏歌倒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签了名送给她。

    乘搭电梯，前往总裁办。当电梯抵达后，他左右为难，是走是留，来来回回好几遍。

    秘书有些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询问苏歌遇到了什么难题。

    “小少爷，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吗？”秘书恭敬的开口。

    苏家三兄弟的身份，公司的人都知晓，苏默辰是不需要说了，光芒都快盖过苏震廷。至于其他两位公子，相比较起来，与他相差了一大截，但比起普通的名门公子哥，算是有成就的。二公子是医生，三公子是演员明星兼歌手。导演，也算是多才多艺。

    “小歌，你怎么会来？”苏震廷正好出来拿一份紧急文件，见到小儿子有些惊讶。

    他从不来公司，平常工作又是朝九晚五，在家里见面就很不错了。今天这么早过来，显然是有事。

    “爸，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他鼓足勇气，不打算在逃避。

    谈事？那更少见，小儿子一向是很容易满足，尽管在演戏上面很挑剔，诸多意见，生活中还算是随和，顶多是有些洁癖或者少爷脾气。

    “进来爸办公室聊。”苏震廷想听听小儿子有什么话想说的。

    自从那晚，苏默辰说出了冯玉当年的所作所为后，苏歌认为，公司的事，交给谁都好。一定要快她一步，不能被捷足先登了。

    苏氏集团交到他们手上，好过被冯玉抢去好。

    “爸，我知道说这件事有些唐突，或者你误以为我有野心。”苏歌事先给苏震廷打预防针，为等下他要说的事做个充足准备。

    苏震廷倒是有些好奇了，这小儿子一向说一不二的，怎么今天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爸有心理准备了。”

    坐在椅子上，苏歌紧张的玩弄着手指，眼睛对上父亲的目光。

    “爸，我想成为公司的继承人。”心一横，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原来是为了公司的事而言，但苏震廷很了解小儿子的为人，那些名利都不是他注重的。今天这么反常，看来肯定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小歌，你们三个都是爸的好儿子。你大哥自然是不会继承这间公司，就算我真想给，他也不稀罕。这间公司有他妈妈付出过的心血。至于，你有心想要继承，对爸来说是一件高兴的事。”子承父业，这是最完美的结局。

    苏歌听不懂苏震廷话中的意思，“那爸是什么决定呢？”

    “傻孩子，这件事爸爸自有主张，属于你们三兄弟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不要瞎操心知道吗？”苏震廷语重心长的交代小儿子。

    他们最近都在说公司的事，看来，有些事他没注意到，但身为儿子们都发现了，不禁反省起来，究竟错过了什么？

    “小歌，爸不知你听到了什么，关于公司的事，你们都不需要操心。”苏震廷不会公布真相，其实这些事早已让律师安排好了。

    原本还带着犹豫，是苏默辰让他下了决定。也好，事先做好安排，省得到时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有三个儿子，公司的事根本不难解决。

    苏歌听到苏震廷肯定的回答，原本的担心很快就消失。

    “爸，公司的事，其实我兴趣不大，只是必要时候作为苏家的一份子，应该要有担当和责任感。”苏歌不好坦白，是冯玉有了私心。

    他才会贸然前来公司找苏震廷，是想先下手为强，不想以后公司落到她的手上，从而进行胡作非为。

    “长大了，你真的是长大了。懂得事事为别人照想，小歌，你刚才说的话，爸不会放在心上，你大可以放心。”苏震廷要小儿子放轻松些。

    刚才的事，对于他来说，也许是个很好的试验，人心这东西，关键时刻很能看透。

    “那我回去了，爸今天早点回来，很久没下厨了，不如今晚吃西餐？”苏歌跃跃欲试。

    看小儿子一脸兴奋的样子，苏震廷感到幸福。

    “好，那你开车回去路上小心，爸处理完这些事就回来吃你的大餐。”

    父子俩的相处模式相当的轻松，谈完后，苏歌走出了总裁办。

    下楼时，心情比来时有大大不同，无比放松。

    “哥，今晚回家用餐吧！刚才我去找爸了，公司的事他似乎有了准备。”苏歌拨通苏瑞的电话。

    今天一个两个都怎么了，动不动找他吃饭。

    “今天有很多手术，我未必能准时到家，先答应着。”苏瑞交代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苏歌心情大好，不和他计较。

    苏默辰别墅，薛灵芸坐在阳台，身上裹着厚厚的绒毯，吹着冷风，她想念薛心罄。以前做什么，都会有姐姐的监督，就算住进疗养院后，至少知道亲人还在。一下子死了，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姐姐，这把钥匙，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薛灵芸紧握着钥匙，双眼有些湿润。

    不明白，薛心罄究竟把钥匙交给她有什么用意？

    “你在这里啊，来，尝尝我做的曲奇饼干。”艾薇端着刚拷完的饼干，放在了茶几上。

    薛灵芸收拾好心情，“对不起。最终有些闷闷不乐。”

    轻拍下她的手背，“不需要道歉，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强些，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你好好照顾。”

    艾薇的安慰，让薛灵芸倍感温暖，瞥了一眼曲奇饼干。饼干香喷喷的，她才发觉自己有些饿了。拿起一块，一口咬下去，味蕾好像得到了复苏。

    “好好吃。”她笑着称赞艾薇的手艺。

    见到她打起点精神来，也不枉费自己一番苦心。

    “好吃的话，我明天再做，还有一些纸杯小蛋糕，总之不是太复杂的甜品，都能满足你。”艾薇伸手轻抚着薛灵芸的背脊。

    “你现在是我的表妹，我是你的姐姐，以后要记住，你在这世上还有亲人。”

    抱了抱薛灵芸，艾薇的一番话，说的她眼眶湿润。

    是的，她还有亲人啊。

    本来午餐时刻，苏默辰是不回家的，最近因为薛灵芸的心情不太好，他每天中午都会回家用餐。刚走到卧室门外，就听见他们的对话，身子倚靠着门框，他很感苏好友对薛灵芸的照顾。

    “能吃饭了，快下去吧！”苏默辰走到阳台。

    薛灵芸有些意外，“最近公司不忙吗？”

    他最近都会回来用午餐，来回奔波肯定累。

    “公司一时半会儿不会倒，你的心情比较重要。”他一向说不来甜言蜜语。

    破天荒的转变了态度，薛灵芸有些受宠若惊。

    “以后要是忙的话，就不用回来特地看我，家里有艾薇他们就好。”她说着就要起身，苏默辰赶紧走上前去扶。

    站在一边不做声的艾薇连忙举起双手，样子夸张。

    “阿琛，这可与我无关，我是不会拐带你的准新娘的。”

    说完后，三人相视一笑。

    三人下楼走进餐厅，大A和小A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亚瑟帮他们布好菜，将虾全部剥壳，鱼肉挑出了鱼刺。

    自从他们相认后，他俨然是一位二十四孝爹地，样样事都亲力亲为，孩子的衣食住行都要亲手准备。艾薇才有那么多心思去做小饼干，甜品。

    “看来，一座冰山被融化了。”薛灵芸取笑的望着亚瑟。

    艾薇一脸无奈，“冰山消融，需要很大的心思。”

    几个人坐下开始用餐，气氛很融洽。

    美国，伟杰骑着脚踏车，沿途欣赏着风景。来到这里几天，找了几间学校，都没找到冷羽。她来留学的话，不可能在校务处没有登记的资料。学校里根本找不到档案，他有些担心，想了很多种可能性。

    要是不在学校，那么她会在哪里呢？

    “大卫，你又落下什么东西了？”伟杰拿起冷牙耳塞，和死党通话。

    自从住到大卫家，这家伙每天都活落下东西，并且总要他送去。

    “冷色文件夹是吧！我马上送来给你，真不知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当上医生的。”伟杰又好气又好笑的挂断电话。

    回到大卫家中，从他的书房书桌上找出了冷色文件夹。

    装进背包内，锁好门骑车离开。

    来到医院，伟杰在门口登记好，走进医院去找死党。

    “伟杰，我在这里。”大卫扬起手，朝他打招呼。

    大卫正在一间病房内，伟杰只好走了进去。

    “你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记性，丢三落四的习惯比大学时更可怕。”伟杰吐槽好友的坏习惯。

    当眼神不经意扫到一旁病床的人时，他那在手上的冷色文件夹掉在了地上。

    “小羽毛……”他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冷羽也很意外，居然在这家医院和伟杰相遇，难道这是神的指引吗？

    “你们认识吗？”大卫一脸凝重，望着伟杰。

    要是认识的话，那就太糟糕了，这女孩的病情有些严重。

    “认识。”

    “不认识。”

    冷羽否定和伟杰认识的事，而他则是大方承认。

    “要是你敢透露一字半句，小心我把你掐死。”她怒视着一旁的大卫，眼神凶狠。

    一点都不像是说笑，大卫配合的摸了摸脖子，一脸害怕的表情。

    “不是吧！这么凶，男人都怕了你。”他一脸惊怕的看着冷羽，损了她几句。

    伟杰有些担心，不是在学校找到冷羽，而是在医院，难道，她出国是为了来治疗？

    “我先去工作，你等下打我电话。”大卫拍了拍好友的肩，走出了病房。

    走到冷羽的病床前，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好久不见，病床上的人瘦了一大圈。

    “这就是你要出国的原因？翎哥以为你来留学，搞成现在这样，你不该说些什么吗？”伟杰对视着冷羽。

    她端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杯，朝他身上泼去。

    “出去，我的事和你没关系，还有，要是和我哥说一句，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她咬牙威胁。

    被泼了一身水的伟杰并未生气，抽出放在床头柜上的纸巾，擦拭着。

    想不到冷羽的脾气一点都没变，真是变本加厉。

    “你生气的话，可以拿我出气，但身体的事不是开玩笑。”想和冷羽讲道理，好重新考虑让他留下来照顾。

    以为他会发火，居然没生气，这显得有些意外。

    “不要一副我们好像很熟的样子，你我之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慢走不送。”

    冷羽大发脾气，吵闹着要伟杰出去。

    还惊动了护士，最后他无奈离开。

    走出病房后，他坐在医院外的露天长椅上，大卫拿着两瓶罐装咖啡，一罐递给伟杰。

    “你和那个女孩子有故事？”大卫喝了一口咖啡头望着冷天。

    伟杰笑而不语，有些惊讶冷羽的坏脾气。小时候她很乖巧，不会动不动就发脾气。

    想到什么，大卫耸耸肩。“这也难怪的，她的手术很成功，不过双腿的神经线损伤很严重，目前双腿动不了，要是不积极做物理治疗和复检的话，很有可能这一生都要坐轮椅。”

    终于找到了原因，伟杰拿在手上的罐装咖啡掉在了草坪上。

    “这么说，她的病情很严重，随时都会瘫痪？”

    冷羽那么骄傲，怎么受得了一辈子坐轮椅？

    “可以这么说，手术结束后的一个月内是最佳的时期，无论是做复检或者物理治疗。不过，她貌似有些自抛自弃。”大卫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咖啡，递给了伟杰。

    看来真是来对了美国，“大卫，我想在你家多住一段时间，她必须要重新振作起来。”

    “早就预料到了，兴许她就是你口中的那个Love，很可惜，她现在的脾气真不咋滴。”

    大卫吐槽冷羽的坏脾气，伟杰跟着笑了起来，好友有些时候很幽默。这点，真是拿他没办法。

    “马上就能下班了，一起回去准备晚餐。”大卫看了一眼手表，和伟杰交代。

    小羽毛，无论你是否瘫痪，我会照顾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