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宸下令,已经有侍卫上前想把木晚晴拖下去。
木晚晴的心都凉了半截,死死地盯着霍宸,不肯移开自己的目光。
五十大板,就算是一个强壮的男子也难以承受,更何况木晚晴那么瘦弱?影姬看了看幸灾乐祸的盈姬,便说:“王爷,这五十大板是否多了点?”
木晚晴对于影姬不大了解,只知道她是扬州的花魁,平日独来独往,和木以柔她们并不合群,影姬这一句求情,让木晚晴感受到了一点曙光,慢慢蔓延开来。
霍宸沉吟了一下,说:“那便三十。”
“王爷,那岂不是便宜了她吗?”盈姬在一旁不满地说道。
“王爷这样做,而是替孩儿积福而已。”影姬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霍宸摆摆手,不想再听,侍卫便拉着木晚晴下去。
一地的桃花花瓣,划出两条痕迹。
那两个竹箕仍然留在那儿。
霍宸让所有人都散了,顿时便清静了下来。
他的脚步极慢,在绿荫里徘徊。
贴身侍卫楚青在一旁也站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可是朝廷有事烦忧?”
这时候霍宸才停住脚步,可是心里头却不是想着朝廷之事,而是一直晃过那女人的眉眼、那女人的神态、那女人的举止。
她居然不求饶?
他面色如常,说道:“本王上了奏折,让邓飞扬镇守,要是父皇不批,恐怕两边都不讨好。”
“邓飞扬是总教头,为人极有野心,将他遣出京城是好事,皇上应该也会明白其中的利弊。”
霍宸深锁眉头:“但愿如此。”
楚青明白霍宸的担忧,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突然想起一事,又说:“过两天便是德妃的忌辰,王爷可有打算前去拜祭?”
提起自己的母妃,霍宸明显一愣,平日习惯了戴上面具的容颜都有几分伤痛之意。他的母妃,本是苏州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和父皇偶遇于湖边,便被父皇立为德妃,此后荣宠不断。可就在两年前,母妃死得不明不白,而且还落得私通之名。
他那时还是被母妃捧在手心里的皇子,而母妃死后,父皇怀疑他的血脉,在宫里,连奴才都敢欺负他。他只能委曲求全、卧薪尝胆,以孱弱病态示人,这才活命到现在。
这两年来他所受的苦,他将会一一奉还!
她欠他的,终究是要换的。
“楚青。”霍宸看着湖泊上小舟。
“属下在。”
“去跟木晚晴说,要是她肯为本王偷得兵符,那本王可以让她苟活下去。”
楚青心里一惊,久久说不出话,终是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