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若是有人不高兴,大概也只有南慕封了,当他听到圣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只想到,若没有南谨轩,如今被封为郡王的应该是他,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庶弟,在他还在为南忠公世子之位忧心忡忡的时候,他竟然就已经得了郡王之位。
他望着自己的双手,忽然觉得自己竟然变得一无所有,明明这一切都该是他的,都该是他的……
“南大人,南大人……”南慕封只觉得两眼一黑,耳边只有旁人的惊呼声,而他却没了知觉。
御医摇着头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南忠公眉头紧皱,问了几句便重重地叹了口气,南慕封气急攻心,也不知是不是引发了上次的旧疾,反正以后他是正常走路都不行了,只能像个废人一般躺在床上,四肢瘫软无力,恐怕连一日三餐都要有人伺候。
这要是换做两年前,谁能想得到意气风发的京城才子,竟然会落到这般光景,幸而这一年里南慕封所做的事早就叫南忠公寒了心,如今见他这般模样也不过是微微心疼罢了,倒也不至于有多伤心绝望。
倒是楚遥,立在一旁若有所思,她的目光在杜晗烟的身上流连,见她投过来的目光里透着几分笑意,楚遥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再纠结了,果然古话说的没错,“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
算起来南慕封也是真够倒霉的,得罪了一个她,弄得一无所有,得罪了一个杜晗烟,弄得如今瘫痪在床,所以说,她们两个人果真是来追债的,南慕封大概到死都不会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既然得了郡王的爵位,南谨轩就不能再住在南忠公府里了,朝廷拨给他的宅子也下来了,他便派人先去打扫了一番,接着几日便将他和楚遥的东西都搬了过去,索性这郡王的宅子和南忠公府并不远,想来也是睿武帝特意命人寻的。
南慕封这一病不起,南忠公世子的爵位终于还是落到了南梓彦的身上,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戏剧化的改变,只是如今他对世子之位的执着早就已经没有了,尤其是如今看到人丁凋零的南忠公府,更是让他心头发酸。
在楚遥他们一家离开的那一日,他又问了一次楚依依的消息,而这一次楚遥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将他带去了近郊的一处小院子。
原先楚依依失踪,确实是被江南那一群人给带走了,要不然黑羽军也不会叛变,便是因为黑羽军的领头人从前受过德亲王的恩惠,那人带着黑羽军佯装叛变,便是为了救出楚依依,所以其实边境那一出出不过是引蛇出洞罢了。
不过楚遥并不关心当初边境的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她关心的只有如今的楚依依,这个变得和小樱一样的女子,当南梓彦再次看到楚依依的时候,她已经不认识他了,她像个欢快的少女一样和自己的孩子玩成一团,笑容是从未有过的阳光明媚,看得南梓彦竟然不敢上前。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南梓彦忍不住问道。
“听说是撞到了头。”楚遥其实也不是太清楚,人是君阁找回来的,她带了大夫去看,看了半天说可能是撞坏了头,怕是医不好了。
后来楚遥看着,倒也觉得这样的楚依依其实也不错,没有了从前的那些回忆,或许她会活得更好一些。
“你想打扰她的平静吗?”楚遥偏头看了看他,“人我带你见过了,短期内她应该不会离开,你回去好好想一想,若是觉得你还是想带她回去,那么就给她一个新的身份,若是觉得她适应不了世家后宅的生活,那么就放她自由。”
没有等南梓彦回答,楚遥便抬腿离开了,走了几步便上了路边的马车,南谨轩坐在马车里含笑看着她。
“都处理完了?”南谨轩问她。
“哪里有这么容易,我们在京城还有很多事没有做,笙歌的婚期因为打仗的事都推迟了,在半个月就该她成亲了……还有家里两个小的,这会儿会走路了,成天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两个奶娘都看不住他们……哦对了,还有清欢,她说了要自己选夫婿,可是我看她是半点想法都没有,我在琢磨看看京城那些新晋的秀才什么的人里面有没有合适的,最好是家世普通些但是人品要好的,虽然清欢认了我二舅母为义母,但是到底还是侍女出身……”楚遥絮絮叨叨地扳着手指,说个没完没了。
“遥儿……”南谨轩低沉地唤了一句。
“啊?”楚瑶抬眼看她,陡然被一道黑影遮住,南谨轩的唇覆盖上来,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际,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狠狠地吻住她的。
两人就着马车,缠绵了许久,充当车夫的清欢和濂清只觉得面红耳赤,马车又不能停,更是不能往热闹的街头去,两人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在偏僻的小路绕着,只希望马车里头的两位能消停些。
“剩下的时间,都留给我吧,别再想着他们了。”南谨轩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满意地看到怀里的小女人脸颊潮红不已,这才哈哈笑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只是说我们去南境玩几天。”
“南谨轩!”甚至可以听到楚遥磨牙的声音。
听着马车里的吵闹声,清欢缓缓地扬起了嘴角,只希望公主和驸马能一辈子这般恩爱,便好……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