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看不穿他的真面目,为他正直儒雅的外表所迷。
“那这个祁公主和那个祁国人到底有没有关系?”趁着说书人的停顿,忽然有人扬声问道。
“话说这祁公主和那世家公子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世家本也是那祁帝选好的驸马,可谁知世事难料,这祁公主来凌国和亲,而那贵妃又被打入冷宫,这贵妃所生的小公主想要嫁入权臣世家,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说书人摇头晃脑地说道。
“那世家公子不是亏得很了?”又有人有疑问。
“可惜祁公主的婚事已是天下皆知,这世家公子也只能追悔莫及了。”说书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听书人却是清楚他所说的是何事,说完一个故事,他话锋一转又说起了前不久闹得沸沸扬扬的郡南王事件,虽然用的依然是代称,旁人却是一听便知所指何人。
楚遥支着头听得津津有味,南慕封脸色不太好,文家两位公子倒是没所谓,权当消遣。
“那郡南王也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如此嚣张,早就该削了他的爵位了。”楚遥状似天真地如是说道,旋即还加了一句,“世子爷,你说是吧?”
“……嗯。”以南慕封的身份,就算郡南王被贬,他也是不能多说什么的,偏楚遥刻意问他意见,他自然不能推脱,只能尴尬地应了一句。
“丫头……”文习凛扫她一眼,示意她谨言慎行。
“郡南王利欲熏心,贪污受贿,仗势欺人,人人得而诛之,又怎么说不得了?”楚遥不高兴地撇嘴,见文习凛瞪眼,她又立刻拉着南慕封为挡箭牌,“世子你说,郡南王是不是活该?”
“是,郡南王鱼肉百姓,确实罪无可恕。”南慕封沉声应道。
却没想到说书人忽然横来一句:“没想到这位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大义。”
要是南慕封知道自己只说了这么一句,竟然会被停下喝水的说书人听个正着,而后又说了一番恭维赞扬的话,他是决计不会说出那句附和七公主的话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南慕封面上闪过慌乱,虽说郡南王已经伏诛,但是郡南王的势力余温犹在,哪里是他能编排的,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宣扬一番,他这般落井下石的话语定会毁了他的仕途。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南忠公世子如此深明大义,南忠公应该高兴才是,不愧是状元郎,敢说敢为,让人佩服。”说罢,楚遥还当真站起身来双手抱拳,一派尊崇。
她的话果然引起了共鸣,这家酒楼本是京城名流才子聚集的地方,众人定睛一看便认出了南慕封这个状元郎,纷纷学着楚遥站起身来抱拳对他表示尊崇。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虽然知道郡南王所作所为很是可耻,但是却会忌惮他的身份地位而不敢议论,就连说书人也只能隐晦提及,南慕封却这般大喇喇地提其名讳,怎不叫人心生敬仰。
“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南慕封从来都不是那种被人吹嘘便找不着北的人,若是这会儿有个地洞,他便恨不得钻下去躺尸。
见南慕封狼狈离去,楚遥这才勾唇一笑,眼底满是得意,真是期待明日这段状元郎的肺腑之言会被如何宣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