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然而此刻面对身旁气息的迸发,他显然还不够强大。
此时出手的是冷镇南。
自从文玄枢成为首辅,而他代替黄姓老人坐到重重帷幕之后,便一直坚定的支持着文玄枢的每一个政令,没有他的支持,文玄枢也不可能在秋祭时压得住百官,也不可能轻易的带军进入中州城。
云秦皇帝很快就撤掉了九道重重帷幕。
冷镇南便成了最短命的元老会成员。
所以冷镇南和文玄枢站在同一战线,在所有云秦官员看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是直到此刻,所有人才知道他也是皇帝握在手里的一张牌。
现在这张牌落下。
冷镇南的手里有一张弓。
一张赤金色,唯有正常强弓一半大小的短弓。
这具短弓的弓弦是银色的,赤金色的弓身上的符文粗大且充满古意,就像一头流淌着赤红色鲜血的狼。
所以这柄弓就叫“射天狼”。
这是曾经的云秦名箭师赵弥伦的佩弓,在昔日坠星陵一役,赵弥伦战死之后,这具“射天狼”便不知所踪,直至今日,在冷镇南的手中出现。
也直至今日,在场许多原本已经知道冷镇南是圣师的人,才知道他竟然是一名箭师。
因为在这种时候,他只会动用自己最强的手段。
……
冷镇南的身周有飓风,风云色变。
仅是他全力施箭时,身周产生的飓风,便将已经是巅峰大国师的周用贤硬生生的震了出去。
仅此一点,便可知他这一箭是何等的强大。
且他距离文玄枢极近。
这种距离,对于他这种修行者而言,就好像用弓箭在顶着文玄枢的后脑激发。
所以这一瞬间,文玄枢是面对三名圣师的陡然联手刺杀!
所有他身旁不远处的中州卫将领脸色全部瞬间变得惨白。
然而面对三大圣师的联手刺杀,面对冷镇南在这时的背叛,文玄枢的嘴角,却是泛开一丝冷漠讥讽的意味。
在这样的一场厮杀里,他当然不会认为皇帝手里的力量到倪鹤年便已为止。
他自己的手里的力量,自然也不可能只到炼狱山大长老为止。
面对这样阴险而强大的刺杀,他没有管刺向自己眉心的飞剑,只是右手反手往后拍出。
飞剑剑尖已然触及了文玄枢眉心的肌肤。
天地间却又多了一道剑气。
文玄枢马车旁那名儒雅的白衫文士眼光死死的锁定了影子圣师的这柄轻薄飞剑,一道不知从他身上何处飞出的洁白剑光,点击在影子圣师这柄轻薄飞剑的剑身上。
“绕指柔!”
影子圣师的厉喝声响起。
洁白剑光和他这柄飞剑并没有发出任何撞击声,只是发出了尖利的摩擦声。
洁白的小飞剑柔软的缠绕在了他的飞剑上,硬生生将他的飞剑,从文玄枢的眉心间拖走。
文玄枢的眉心间,出现了一道红痕,鲜艳欲滴。
冷镇南手中的银色箭矢,已经发出了恐怖的爆音,箭尖已经震断了文玄枢头上箍发的玉环。
文玄枢的耳朵里,有两条淡淡的血痕在流淌出来。
他的手根本就不可能拍得到已然要落在他后脑的这根金色箭矢。
这一瞬间的画面若是凝固,便会可以看到,很多中州卫和跟随在文玄枢车驾后的许多官员,嘴巴都是张开的,然而他们的声音,却都不如这一箭快。
文玄枢已经被这一箭的音波和气浪震伤,他的头颅,就将像一颗西瓜一样爆开。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嘴角冷酷而讥讽的意味却没有丝毫的减少,一股更为暴戾的气息,却是从他的身上喷薄而出。
他身上的首辅官服碎裂成了无数片,被箭风吹拂,就要往前飘出,然而却还来不及飘出。
碎裂的官服下,皆是比纯金还要金黄的颜色。
一颗颗,皆是真龙宝石。
世间唯一的一件真龙宝衣,现在在他的身上。
而且他身上此刻喷涌的气息,比皇庭供奉张秋玄还要强大。
所以他是比张秋玄还要强大的修行者,他自己本身,也是他手中的一张底牌。
“轰!”
金黄色的闪电,就像风暴一样散开,淹没了飞剑、淹没了箭光,无比明亮耀眼。
所有的中州军军士和官员都双目刺痛,他们惊恐的用力睁着眼睛,一时看不清这闪电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