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云秦黑甲观察哨趴在黑檐屋顶上,抹着脸上流淌的雨水,同时也在抹着脸上的泪水。
就在他后方的一条巷子里,十余名沉默的云秦黑甲军士也在轻声的吟唱着那一首始终召唤云秦人追寻前人荣光的歌谣。
他们这些人中间,也有数名被双头犬咬伤了的弟兄,而此时,随着进一步的军令传递,他们这些人,也都知晓了被双头犬咬伤意味着什么。
陡然,这些云秦军人的身体都绷紧了。
不远处的某间院落里,传出了一声嘶哑的犬吠。
除了屋顶上的那名观察哨略微团紧了身体之外,其余这十余名云秦军人在下一息的时间里,便紧紧的聚拢在了一起,竖起了盾牌,尽可能的遮掩住自己的身体,并将兵刃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摆出了铁桶防御的姿态。
他们不怕死,也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然而他们怕自己变成拖累全军的人,所以他们必须严格的执行军令。
犬吠只是叫了一声便彻底停歇。
一道流影从那处院落飞掠了出来,带着一股风流,掠过观察哨所在的屋顶。
这道快得让观察哨都有些看不清的身影正是在亲身追杀着双头犬的唐初晴,他的手中此刻提着四头双头犬的尸体,在掠过屋面的时候,这名云秦观察哨看不清他,他却是看清楚了这名云秦观察哨眼中的泪水,看清了那些卷缩在盾牌间的云秦军士脸上的神色。
他的魂力喷涌微顿,在那些卷缩团聚着的云秦军人身前停了下来。
“处理掉这些狗尸吧。”他看着这些云秦军人说道:“最好烧掉。”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再度化为流影,消失在前方的夜色之中。
这些普通的云秦军人反应了过来这是自己这方在追杀双头犬的大人物,在他们不自觉的想要行礼之时,对方却已然离开。他们呆呆的看着抛落在他们身前的四头双头犬的尸体,呆了数息的时间,然后他们其中的数人,骤然挥起了刀,狠狠的朝着这几头双头犬的身上斩去。
其余的人也开始挥刀,将所有的恨意和悲恸宣泄出来,将这几头双头犬几乎斩成了肉酱。
一些屋内的干草和木板被搬了出来。
即便这巷中十分潮湿,天空还在飘洒着小雨,这些军士依旧将这些干草和木板用火绳设法引燃了,将这些破碎的血肉,烧成灰烬。
……
唐初晴在街巷中穿行。
一条黑影在他面前飞奔着,本能的感到畏惧,但很快发现自己不可能跑掉,便一声低沉的咆哮,转身朝着唐初晴飞扑而至。
这是一头炼狱山的双头犬,浑身的黑毛和黑夜几乎融为一体,在黑夜疾掠而至,看上去便只有眼中的两点红光和口中的雪白牙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四道红色的箭光和两片雪白的刀光。
唐初晴的脚尖点在地上,前进的身影没有任何的停顿,在这条双头犬从地上猛的蹿起,往他腿上噬来的一瞬间,他正在提起的一只脚的脚尖才陡然变得更快,脚尖倏然踢在这头双头犬的颈部。
这头双头犬的体内骤然响起了许多碎裂的声音,有血肉碎裂的声音,有骨骼碎裂的声音…整个身体就如同一条被勾起的破麻袋一般,往上飞起。
唐初晴伸手,抓住这头双头犬的颈皮,继续前行。
一条院墙在他面前崩塌,数条竹篱在他面前碎裂,数百片竹片激射而出,如劲弩一般射入他面前数十米处的一片草庐之中。
一条仓皇的黑影狂奔而出,在他的追击之下,很快发现自己逃入了一条死胡同。
这条黑影翻越不过前方两层客栈的墙面,绝望的转头,黑暗中闪耀着四点红光和两抹雪白的白光。
然而唐初晴的身影却是在此时陡然停住。
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缓缓转身,却是将背部卖给了这头双头犬。
一点点红光在黑暗中隐现。
七头双头犬在他方才行进过的区域里显现出来,快速无声的朝着他逼近,反似要将他堵在这个巷子里。
在这七头双头犬闪亮的红色眼睛后方,一抹更浓稠的红色显现出来。
那是一名面色雪白,但肌肤中又隐隐泛出一层诡异靛蓝的炼狱山年轻红袍神官。
他的眼睛也很快闪现出隐隐约约的靛蓝色光华,就像有一些奇特的纹理在瞳孔中生成,“果然是云秦中州军教习,最懂得守城的唐初晴。”
唐初晴看着他,平静道:“魔变修行不易。”
年轻红袍神官的声音变得有些怪异,声音嘶哑但极具变粗:“这算是为我可惜?”
在两人对话之间,唐初晴一直在朝着这名年轻红袍神官走着。
只是这三句话之间,唐初晴的身体已经越过了数十米的距离,已经到了七头双头犬和这名年轻炼狱山神官的身前不到五米。
数片碎裂的红布如雪般朝着他飘飞而至。
年轻炼狱山神官身上的红色神官袍碎裂成了千片,他的身体在此时完成了急速的膨胀,一条条凸显的血脉,在肌肤上犹如符文…完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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