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池小夜的视线之中,这些流寇毕竟不像世代居住这里的穴蛮适应和享受这里,他们的身上大多带有各种各样的溃烂伤口,散发着一股股腐臭的气息。
接着,他和池小夜看到了牵着两头天茯獭的魏贤武,还有在魏贤武身旁的徐宁申。
……
徐宁申看到了林夕的身影,于是他的人陡然有了些生气,整个人的精神瞬间就陷入了一种难以理喻的狂热状态之中。
“你再逃啊?”
“这大荒泽虽大,有这两头天茯獭追踪,你再怎么逃,又能逃得出去?”
他不像人般的狞笑了起来,脸上几颗烂疮崩裂,脓血流出都无所察觉。
“想不到你也在。”
林夕看到了魏贤武,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徐宁申的狞笑,转头问池小夜,“他说的两头天茯獭是什么东西?和猎狗一样,是专门用以追踪的么?”
只在看清两头天茯獭之时,池小夜的面色便变得更加凝重,听到林夕的问话,她点了点头:“是,只是比猎狗的鼻子都要灵敏不知道多少倍…即便是地下的东西,都能嗅得出来。必须先杀死这两头东西,不然很快就会被追踪上。”
林夕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两头和树獭有些相像,但身形显得很是庞大的东西,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那两头东西战力如何?”
池小夜道:“虽有力量,但反应不快…没有什么战力。”
“林夕。”魏贤武此刻也已冷然出声,道:“我说过请君等着,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句话。”
“先不要停留,直接往东侧突围。”在魏贤武冰寒的声音之中,池小夜继续对着林夕说道。
林夕不解的转头看着她,低声道:“不是说要先杀死这两头东西么?”
池小夜看了他一眼,道:“是要先杀死,不过在哪里杀,却有选择。而且这两个都是修行者,我们是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未必。”
林夕点了点头,不再多废话,却是认真的悄声道:“你的伤势太重,不能长时剧烈动作…等下要不要背你?”
池小夜如画的眉头皱了起来,微微沉吟了一下,却是决然的点了点头,“好。”
“云秦出了你们这样的军人,真是耻辱。”
林夕看清了池小夜手势指示的方位,便从袖中抽出了短剑,然后微微躬下了身体,使得池小夜可以很方便的趴在自己的背上,然后他对着徐宁申和魏贤武重重的说了这一句。
池小夜伏在了他的背上。
然后不等徐宁申和魏贤武发声,他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一阵亡命的厉叱声顿时在这片紫色的花海中响起。
林夕的晨光长剑先前掉落在和炼狱山圣师的大战之地,虽然神梨长弓还挂在身上,但从学院带出的三根箭矢一根损坏,一根在南星坡上坚守时插在那名穴蛮强者的身上被带走,还有一根则也因对付炼狱山圣师而掉落在那里,所以他现在手上最值得依赖的魂兵便只有这柄翠绿短剑。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的战力会有所下降。
在第三步踏出之时,他已经急剧的穿过十几米的距离,手中的翠绿色短剑狠狠的刺入了他面前的第一名流寇的胸口。
这名悍勇的流寇一声凄厉的嚎叫之间,手中砍空的长刀想折返过来,在林夕的身上也斩出一条伤口,然而他的身体却是已经被林夕这一刺一冲之力,直接撞得倒飞了出去。
因这名流寇的倒飞,而没有任何回抽之势的短剑自然带着一条鲜血从这名流寇的胸口脱离,然后继续往前掠出,瞬间切开了林夕前方左侧一名流寇的咽喉,使得这名流寇瞬间无法呼吸而凄惨的僵硬当场。
林夕继续前行,一脚踢出,正中第三名流寇的胸口,将这名流寇踢得倒翻出去,颓然跌坐在地,然后在地上滑出。
这些流寇都是悍不畏死,并没有因为林夕这雷霆的击杀而震骇后退,依旧纷纷厉叱狂涌而来,狂舞着手中兵刃朝着林夕和池小夜的身上斩杀。
但是没有一柄兵刃能够接触到林夕身上,林夕狂奔而过,每一步跨出便有一名流寇惨叫倒地。
在这些悍不畏死的流寇阵中,林夕的精神自然也瞬间专注到了极致,但这些流寇虽然凶狠,战力却是和穴蛮战士无法相比,力量和速度都大有不如,所以林夕在其中的奔行刺杀,竟是给人轻松随意之感,如一条利刃霸气而凌厉至极的飞速切过血肉,两边纷纷飚起血浪,隐然有了些千军万马而吾一剑披靡的正将星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