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乃是乌洛浑一族之语,此言难通啊。”
众人闻言纷纷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子是北境塞外的乌桓中人啊。
就在这个时候,大厅中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
“咳、咳!”
却是袁尚一阵咳嗽,将众人的目光吸引,皱着眉头解释道:“简公果然是见多识广的前辈高人,连乌洛浑这么偏门的外语科目都掌握的如此清楚,简公真雄才也!在下深感佩服,只可惜这姑娘是个哑巴,要不咱们就可以向她核实一下事实真相了。”
“咳,咳,咳!”众人闻言顿时咳的一阵脸红。
简雍面色通红,狠狠的白了袁尚一眼。
这可恶的袁家小子。
刘备颇为不满的转头看了看张飞,双目中目光炯炯,言下之意不言自寓
她既是个哑巴,你还让我问她话做什么?莫不是故意调笑为兄?
三弟,你学坏了。
张飞也是颇为尴尬,冲着刘备微一施礼,惭愧道:“兄长见谅,弟一时得意,忘记这茬子了。”
刘备长叹口气,摇头道:“无妨,今后还需甚勉之。”
“诺”
转过头来,刘备看着袁尚,道:“袁三公子想必清楚这女子来历,还望公子为备略解疑惑。”
袁尚闻言笑笑,道:“好说,此女乃是在阳翟城外采桑之时,为我与张将军所获,其复姓夏侯,名字尚不清楚,身份吗,乃是我等的大敌,夏侯渊之亲外侄女也。”
众人闻言,一个个无不面色动容,望向夏侯涓的目光,也开始不住的闪动。
眼看着就要攻打阳翟的当口,居然将夏侯渊的从侄女捉了回来,真是天助我也,此女若是运用得当,阳翟城池,未必不能一鼓作气而下。
糜竺反应最快,急忙向刘备谏言道:“主公,此女既是夏侯渊侄女,若是运用得当,说不得可将夏侯渊引出汝南,到时我军就可以在野外与其相抗,不需强行攻城了!”
关羽抚摸着长须,点头道:“不错,若是能将夏侯渊的兵马引出来,与之公平决战,以我军的战将兵马,再加上袁三公子的五千之众,实力绝对在夏侯渊之上,到时交战,我军便可先败夏侯,再取颍川!如此,大事定矣!”
刘备闻言点头,道:“二弟与子仲之言,甚和我心,如此便这般决定了至于如何用此女引夏侯渊出城,我们一会在慢慢的商议翼德,先将夏侯小姐带下去,记住仔细要看押,勿要生出事端。”
张飞哈哈一笑,扬声道:“大哥放心!”
说罢,张飞抬手对着夏侯涓道:“夏侯小姐,请随我往这边来。”
夏侯涓一见张飞就甚是害怕,见他要把自己领走,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像是打康谷一般的抖个不停,一双秋水晶眸来回的在厅内四下寻摸,最终落在了袁尚的身上。
一看见袁尚,夏侯涓的脸色顿时一明,双眸之中泪眼婆娑,深深的望着袁尚,其间不但包含了无限的困苦和恐惧,还有着另一层隐晦的涵义——救救我!
袁尚见了脸色不由一变。
啥意思?厅内这么多人呢,为什么非冲我来!?
我长得像是个冤大头吗?不应该啊,我长得可是很英俊的!
夏侯涓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眼眸中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其中深深的涵义显然又增加了几分——求求你救救我吧。
袁尚脸色微微抽搐,左右犹豫了一会,最终长叹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我承认我是一个冤大头,但是要重点强调的是,我可是一个英俊的冤大头。
“玄德公。”袁尚站了出来,对着刘备微微拱手,道:“请恕在下直言,我觉得您这种处理夏侯小姐的方式并不合适。”
刘备见袁尚出言,闻言顿时一愣,奇道:“袁三公子此话怎讲?”
袁尚清了清嗓子,道:“吾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玄德公乃汉室后裔,匡君辅国,所大敌者,曹操也,操以急,公以宽,操以暴,公以仁,操以谲,公以忠,如此才能成就大事,令天下侧目,如今为了对付夏侯渊,捉了人家侄女本就有些龌龊,若是再加以囚牢,ri后传了出去,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玄德公?只怕是对玄德公的名声有害无利啊。”
刘备闻言不由甚奇,想不到一向吊儿郎当,不着调的袁家小子,今ri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言论,且其中理由中肯,颇可见用。
刘备使劲的瞅了袁尚好一会,仿佛是想看看此人是真是假。
过了好久,刘备方才重重的咳了一声,点头道:“三公子所言甚是,是备疏忽了,薄待他人家眷,却不是仁者所为。”
袁尚点头笑道:“所以嘛,玄德公应该把她奉为上宾,并安排在驿馆之内,就跟我一样,好吃好喝的供着养着,传将出去,世人便都知道了玄德对待敌人的家眷有多么的仁厚!”
刘备闻言点头:“三公子此言周到。”
袁尚见刘备同意,心下稍安,继续道:“玄德公捉敌将夏侯渊的侄女而不杀,还好吃好喝的照料着,到时候一定是美名在外,世人皆赞对了,若是能再给这位夏侯小姐按月发俸钱,年年给补助,效果必然是锦上添花!曹军的武将谋士们若是知道了玄德公如此仗义,抓了人质不但不杀,还按时给发月俸,心下必然甚是向往,说不定一个个都蜂蛹般的把自己家的老婆闺女送到玄德公这来当人质拿俸钱,以后曹操若是派将领攻过来,咱们就派出对方将领的妻子儿女大耳刮子抽他们,如此不出三年,不但曹贼必亡,汉室可兴,咱们汝南郡的妇女规划也一定是如火如荼,蒸蒸ri上啊。”
刘备闻言气得硬是抓下自己一半的胡子,恨不能上去抽袁尚一嘴巴
这个混账小子,刚刚才觉得他言语中肯,这便又开始混话连篇,太他娘的气人了
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咽了下去,刘备的嘴角抽了一抽,硬邦邦的道:“公子所言甚善,备自当慎重考虑,不过给夏侯小姐发月俸的事还是算了。”
袁尚闻言惋惜道:“玄德公不纳我言,ri后可别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