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好朋友的问题。二妮无语地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秋月如银,洒在赵家的小院当中,把赵光白天修的车的暗影拖得老长。赵光手里还拿着半块吃剩的苹果,从家里出来。儒成婶跟出来问:“你这忙三火四的要去哪?”赵光说:“我和徐丽约好了去看电影。妈,你咋啥事都问啊!”儒成婶见儿子这么说,只好说:“去看电影好,妈不问了,你去吧!赶明儿休息你们还是回家来,回家妈给你们炖肉吃。”赵光心里有事,应付着妈妈,说知道了,没事您就多歇歇,多好!说着转身拉开大门走出去。儒成婶还跟在后面,提醒儿子说:“你不骑车啊?看完电影得送人回家……”赵光说:“我们走路回去,你别管了!你不懂。”儒成婶不服气地说:“妈啥不懂?别瞧不起人!我知道你们这叫‘压马路’。倒也好,走路能多说说话。你这孩子净让妈操心!”见儿子也不等她把话说完早去得远了。但忍不住心中的高兴,嘴上哼着二人转在院中扭起了秧歌步。儒成婶扭了两下站住身,扭脸看向周家的方向,恨恨地说:“这回看你这大癞蛤蟆死不死心!”正意犹未尽还想说点什么,却听屋里传出了儒成叔的声音在叫她说:“这天刚擦儿黑你作的什么妖啊!罐子该起了。”儒成婶听了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闭嘴!多拔一会儿死不了。”但还是赶紧进屋去了。
这时,儒成叔趴在炕梢,腰上拔着两只大罐头瓶。儒成婶进来,看了看瓶子说:“正抽着呢,再拔会儿。”儒成叔说:“差不多了,有点疼!”儒成婶却说:“我看着呢,好不好我知道。你都多大年纪了还逞能,冷不丁的勤快起来了,你说你收拾煤棚子干啥,想跟我分居啊!”儒成叔嘴牙咧嘴地说:“柴禾不是被雨打了,我拾掇一下咋了?”儒成婶说:“不咋,你拾掇你的,干啥给我找事?”儒成叔委屈地问她:“我哪找事了?”儒成婶说:“我这才把米下锅,你就直不起来了,非吵着要我给你拔罐子,现在罐子拔上了,你又喊疼,你真是难伺候!”儒成叔无语地摇了摇头。大概真的很疼。儒成婶上前看了看罐子,罐子里抽上来的皮肉红紫红紫的,表面好像都已经沁出了血丝。儒成婶这才熟练地一只一只起下罐头瓶。儒成叔喊疼,脸上的汗都下来了。儒成婶把罐头瓶侧过来用瓶身在儒成叔的腰上来回滚动着,一边说:“才有点红,这两罐子算是白拔了!”儒成叔本还想说什么,忽然看到炕边有一个黑色皮质钱包。儒成叔顺手拿起钱包,说是二光的吧?我看他拿过,新买的。儒成婶凑过去一把抢在手,仔细看了一眼,肯定地说:“是二光的,这孩子!去和人姑娘约会,钱包咋可以落家里,这才多大啊就这么丢三落四的,还真是随根儿!”儒成叔这一晚上又累又疼又要忍受老婆的唠叨,脑袋瓜子都大了。他忍不住说:“你整天叨叨叨的烦不烦!”儒成婶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说嫌我烦了,你当初别找我啊,说真的,当年我还真是没大看上你,要不是你厚着脸皮穷追死缠的,我这么一支水灵灵、妖嫩嫩的花儿会插你身上?你作梦去吧你!要说脸皮厚这个劲儿,咱家二光可真不如你……儒成婶说着,忽然紧张起来,喃喃地说:“二光要强好面儿的,这跟姑娘出去肯定不会花姑娘的钱,这万一要是……”儒成叔说:“你别跟着瞎操心了,只要人姑娘不挑捡,二光会处理好的。”儒成婶忽然有点醒过味来了,她说:“不对,这事不对啊,你没有发现二光最近太主动了吗?我们别是被这小兔崽子给诓了!”儒成叔听老婆这么一说,也有点奇怪了,回想儿子这几天在他妈跟前的表现,儒成叔简直可以肯定儿子有事瞒着他们。但他还是有意回护着儿子,明知故问道:“我看你这老婆子就是一天闲得发慌,说啥呢?”儒成婶根本不理他这茬儿,自顾自地问:“啥说啥呢,你难不成不是属兔子的?”说着又看了看手上的钱包,说:“赶明儿我得亲自去问问……”儒成叔还真怕老婆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儿:“你担心啥嘛,怕二光根本没去看电影?”儒成婶说:“这我倒不担心,我想知道的是他在和谁看电影。”儒成叔故作奇怪地问:“不是和姓徐的那个幼儿园老师吗?”儒成婶说:“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