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道歉

散。

    安静的卧室里，有佣人替宋晴嫣洗干净身子，有人替她洗了头发，用吹风筒吹干，有人替她调试输液瓶的速度，替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独孤浩走进房子，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所有原本想打招呼的下人立刻噤若寒蝉，默不作声。

    他站在床边看了宋晴嫣一会，抬抬下巴，示意她们出去。

    坐在床边，他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幸好没发烧。

    刚才问过医生，已经没有大碍了。

    如果阿欣此时不是昏迷状态的话，他肯定将她狠狠训斥一顿……

    晴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安详的睡脸很容易让人以为她已经没了意识。

    他凑近她的小脸，感觉到她身上专属的香气，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他有些无奈。

    “你为什么总是让人不省心？”

    宋晴嫣的手指动了动。

    独孤浩没注意到，坐在床边握住她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

    宋晴嫣皱着眉，似乎梦到了什么，表情有些痛苦，她挣扎了会，声音低低地呢喃。

    “不，不要……救命……”

    独孤浩轻声喊了她一句。

    “晴嫣。”

    “不，不要……”宋晴嫣的额头不停地渗出汗水，她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独孤浩轻声跟她说。

    “别怕，有我在。”

    “啊……”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尖利的指甲陷入他的手背上，瞬间渗出几道血痕。

    “浩，救我！救救我，浩……”

    独孤浩怔了怔，随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竟然叫他的名字，在最危险的时候，她喊的是他的名字。

    他俯下身，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在。”

    他的声音很温柔，宋晴嫣渐渐平静下来，她长而翘的睫毛轻轻动了动，表情恢复平静。

    独孤浩忍不住在她的额头吻了吻，轻轻地靠在她的旁边。

    叩叩叩……

    敲门声忽然响起。

    独孤浩去开门，门口有下人胆怯地颤抖着声音。

    “少爷，有一个摄像头拍到小姐落水了，你要看吗？”

    “在哪？”他很想知道那时候是怎么回事。

    “就在投影室。”下人连头都不敢抬。

    独孤浩回头看了宋晴嫣一眼，替她关上灯，来到投影室。

    看了拍摄到的全部，独孤浩忽然恼怒。

    “去给我叫阿欣来！除了阿欣，你们当时都在干嘛？”

    “我们在忙自己手头上的事，谁都没有注意到。”下人哆哆嗦嗦地回答。

    “阿欣当时去哪里了？”独孤浩问道。

    “我，我去拿冷饮……”

    阿欣出现，小声地在旁边回答。

    “拿冷饮？”独孤浩怒火烧得更旺。

    “为什么无缘无故吓小姐？你是蓄意的？”

    他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巴掌就将她扇死。

    “不是的！少爷！真的不是！天地可鉴！我只是跟小姐开个玩笑，我不知道小姐在打电话，也不知道小姐会被吓到……”

    阿欣边说边看他的表情，她吓得眼泪倒流在眼眶中，掉不下来，也逼不回去。

    “少爷，不关他们的事，当时我在人工池附近，只是见到那样惊险的场面，我吓坏了，一时之间竟忘了救人。”

    一名男保卫说道。

    独孤浩一听，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他一脚踹中他的膝盖，力度之大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男保卫整个人往前扑去，扑通一声跪到地面，膝盖狠狠落地。

    他很痛，却皱着眉不哼一声，只是慢慢的，慢慢的站起来。

    “你们这么多人，就不能保护好她？”

    独孤浩怒不可遏。

    “一群饭桶！”

    他怒气冲冲地离开投影室，陪了晴嫣一晚，第二天，他才疲惫地去浴室洗澡。

    宋晴嫣醒来的时候，听到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立刻意识到独孤浩回来了。

    她努力撑起身体坐起来，刚靠在床头，浴室的门就嘭的一声打开了。

    “浩……”看到他，她有些害怕，背脊一阵发凉。

    “醒了？”他边走边问。

    “嗯……”宋晴嫣点点头，心绪不宁。

    独孤浩让阿欣把饭菜端上来，他亲自坐在床边，舀起一勺勺银耳粥，轻轻地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我来好了。”宋晴嫣有些不自在，她伸手想去端，却发现自己的手肘痛得不行。

    “我来。”独孤浩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宋晴嫣只能张开嘴，将眼前的银耳粥吃了一口，慢慢咀嚼。

    独孤浩等她吃完一口，再舀起另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宋晴嫣不习惯他老是等着她，她迫不及待想快点吃完，岂料不小心呛到喉咙，烫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慢点。”独孤浩放下碗，拍了拍她的后背。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来，他朝旁边看了一眼，没有接，径自喂着宋晴嫣吃粥。

    宋晴嫣有些不自然。

    “不接吗？”是谁打来的？

    “打错了。”

    独孤浩喂她吃了一勺，又添多一勺，宋晴嫣看到他的铃声响到尽头，哑然而止，屏幕不亮了。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独孤浩有些不耐烦，他对旁边的阿欣说。

    “过来喂小姐，慢点吃。”

    “好。”

    换成阿欣喂晴嫣，晴嫣终于不拘束，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独孤浩接起电话，走到阳台。

    “怎么了？”

    “总裁……”

    一声娇媚声从电话那头响起，黎薇雅的声音异常动听。

    “人家想你了。”

    “说重点。”独孤浩的耐心并不多。

    “是这样的……《伊圃园的盛夏》女一听说被辞退了，你看我适合吗？”

    黎薇雅的声音带着讨好。

    独孤浩冷笑一声。

    “适不适合不是我说了算，试镜的时候自己问导演。”

    “总裁……”

    娇媚声再次响起，黎薇雅有些委曲求全。

    “你看看，如果你觉得适合，能不能跟导演说声……我是说，这样的话，会不会好点？”

    “你想走后门？”俊眉轻挑的反问。

    “总裁别说得那么直接啦……”黎薇雅忍不住撒娇起来。

    “不可能。”独孤浩挂了电话，走回床边，宋晴嫣快把早餐吃完了，见独孤浩回来了，她吓了一跳，不小心被呛到。

    “咳咳咳……”她拼命地咳嗽起来。

    “我才走开多久，你就把人喂成这个样子？”

    独孤浩怒不可遏，他将晴嫣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吧？”

    “咳咳……没事……”宋晴嫣感觉自己咳剩半条命了。

    “没事就好。”

    独孤浩端起碗，亲自喂她，当最后一口吃完，他终于站起身，跟一旁的阿欣说。

    “收拾干净，等会不用上来了。”

    听到他这句话，宋晴嫣愣了愣，潜意识感觉到什么事即将发生。

    她有些惴惴不安，看着阿欣离开卧室，她的心慌了一半。

    “去洗澡。”他面无表情地命令。

    宋晴嫣的心一愣，洗澡意味着什么，不用说她也知道。

    仔细想想，他也很久没碰过她了，自从医生让她房事要节制，到现在，少说也有半个月了。

    她掀开被子，刚想去洗澡，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不是昨天落水时穿的衣服。

    她有些惊讶，怔怔地看着独孤浩。

    “不是我。”他淡淡地说。

    宋晴嫣羞红了脸，她到底在想什么，肯定是下人替她换衣服的，怎么可能是独孤浩！

    她拿起衣服，去浴室冲了个澡，披着浴巾出来。

    独孤浩已经坐在床上等她了，他浑身都是沐浴露的香气，淡淡的，很好闻。

    宋晴嫣来到他身边，见他没有主动抱她，她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温柔的吻渐渐覆上他的唇，轻轻地讨好着。

    独孤浩一动不动，任由她不熟练的吻一下一下落在他的唇部。

    “做错事了就这么主动？”俊眉轻挑的反问。

    宋晴嫣红了脸，离开他的唇部，却被他突然地进攻再次擒获住唇瓣，他的吻狂热而霸道。

    渐渐地，宋晴嫣喘不过气来，那种被他极力霸占着的热吻让她几乎窒息。

    这种感觉就像溺水时包围她的感觉，她有些害怕，忽然哭出来。

    “呜呜呜……”宋晴嫣哭得异常无助。

    独孤浩没有恼怒，只是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将她揽在怀里。

    “怎么了？”

    宋晴嫣摇摇头，抽泣着说。

    “没，事……”

    独孤浩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宋晴嫣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不生气了？”

    “嗯。”独孤浩淡淡地应答了声。

    “真的不怪我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会惩罚天了？

    “没怪你。”独孤浩伸出手擦掉她的泪。

    “以后听话点，别惹我生气。”

    “好。”

    独孤浩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他的动作一下一下，很轻柔，直到她停止抽泣，他才吻上她的唇瓣，肆意地缠绵起来。

    他一路向下，在脖颈处留下一枚枚显眼的红印，他亲吻的力度很大。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恨你。”

    他狠狠地将她吃干抹净，心满意足地下宋。

    阿欣端着点心走上宋梯，一见独孤浩吓得盘子都端不稳，她急忙蹲下去捡。

    “少，少爷对不起，昨天的事我们都知道错了，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还有小姐道歉……”

    “嗯。”独孤浩走过她，径自往花园走去。

    阿欣见他离开的背影，愣了愣，她以为独孤浩肯定怪她没看好小姐，今天的责罚肯定逃不掉，没想到他竟然走开了。

    她急忙蹲下身捡起东西，往厨房的方向走去，重新换了份新的。

    “小姐。”阿欣敲敲门，推门而进。

    宋晴嫣无力地撑起身体，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不用说阿欣也看得出来，小姐刚才肯定被狠狠地榨干了，否则不会这么筋疲力尽。

    “这是厨房做的点心，少爷吩咐了，都是你爱吃的。”

    阿欣将东西一盘盘摆在床头柜，将靠枕靠在宋晴嫣的背后。

    “小姐没事吧？”

    “没，事。”宋晴嫣的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阿欣嗅得出空气还掺杂着暧昧的气息，她心生愧疚。

    “小姐，对不起，昨天我没有拉住你，我不是故意的……”

    “你都救我一命了，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宋晴嫣笑了笑。

    “你呢？好点了吗？”

    “好多了。”

    阿欣说着，用竹签戳了一块点心，递到宋晴嫣的眼前。

    “小姐，你不怪我吧？”

    宋晴嫣接过她递来的点心。

    “怎么会。”

    “那就好。”阿欣的心总算落了地，她抬起眼帘。

    “昨晚少爷很生气，将所有下人都训斥一顿，扣半年奖金。”

    “什么？”他昨晚就回来了？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小姐不知道吗？”阿欣愣了愣，她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吗？

    糟了……

    “你说，昨晚怎么回事？他不是早上回来的吗？”宋晴嫣不解地问道。

    “昨天少爷打电话回家，知道小姐出事后就赶回来了，看到监控里面我吓了你一跳，害你落水，他很生气。

    “还惩罚了保安阿力，阿力早上都起不来了，他的膝盖肿了一大块，是少爷昨天踹的。”

    阿欣悄声禀告。

    宋晴嫣张了张嘴，愣得说不出话来，她受伤了，他真的那么担心吗？

    “你们肯定挨骂了吧？”宋晴嫣心生愧疚。

    阿欣摇摇头。

    “小姐平安无事，我们就安心了。”

    她说完，忽然想起一件事。

    “糟了，我忘了今天厨房有人请假，我得去买菜，小姐，你记得吃点心，有什么事就叫下人做。”

    “好。”

    眼看阿欣匆匆忙忙离开卧室，宋晴嫣想了想，下了床往储藏室走去。

    她记得上次独孤浩在那里拿出一个药箱，是不是得给阿力准备点药，让阿欣今晚送过去，她没想到自己落水，竟然害那么多下人挨骂。

    “你在找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边响起。

    宋晴嫣吓了一跳，一回头，是独孤浩。

    她手中提着的药箱晃荡一声，掉在地面，里面的瓶瓶罐罐纷纷掉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晴嫣急忙蹲下身慌慌张张地捡起来。

    独孤浩走过去，俯身将她拉起来。

    “怎么了？找药箱干什么？哪里不舒服了？”

    “没，没事……”

    宋晴嫣有些支支吾吾。如果她说实话，独孤浩肯定误以为她和阿力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吧？她千万不要让他误会了。

    “不说？”独孤浩挑挑眉，似乎在等她坦诚。

    宋晴嫣摇摇头。

    “真的没事。”

    “没事你会找药箱？”独孤浩的语气有些生气。

    宋晴嫣咬了咬下唇。

    “那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好。”

    “听说，你昨晚把怒火都发泄到下人身上，还有一个下人受伤了……”

    宋晴嫣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所以呢？”独孤浩看着她的表情，再看看药箱，若有所思。

    “这药是给他准备的？你认识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浩！”宋晴嫣就知道他会这种反应。

    “你不是答应我……”

    “你们什么关系？”他的语气掺杂着怒火，宋晴嫣摇摇头。

    “什么关系都没有。”

    “没有你会这么关心他？”独孤浩有些不满。

    “不是关心……”

    “都到了送药的地步，不是关心是什么？”他发怒。

    “浩！”宋晴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昨晚的事是谁告诉你的？阿欣？”

    独孤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什么时候这么多嘴了，看来昨晚的惩罚还不够。”

    “不关阿欣的事，不是她说的！”宋晴嫣极力辩解。

    “不是她还有谁？这别墅除了她你还认识谁？”他的双眸燃着火焰。

    宋晴嫣忽然被他的气势镇压下来，她有些无奈。

    “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独孤浩肖厉的双眼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宋晴嫣只能扯了扯他的衣角。

    “浩，我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招有效……

    “怎么了？”

    独孤浩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他将她一把抱起，往外面走去。

    “是不是储藏室太闷了？”

    见她不说话，他有些急，眼看一个下人从不远处走来，他怒斥。

    “还不叫医生！”

    将她放到床上，医生替她把脉，转头对独孤浩说。

    “小姐可能昨天呛到水了，呼吸系统失调，慢慢的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这样还叫没什么大碍？等它慢慢好？”

    独孤浩生气。

    “你说的这么轻松！”

    医生吓了一跳，急忙禀告。

    “少爷，这事不能全医，只有身体自己内部调节，配上一些药辅助，时间真说不准，有的人快，有的人慢。”

    “你最好配上等的药，如果她下次出现这种状况，你们全家都别想上班了！”

    独孤浩恼怒。

    “是！”医生急忙退下配药。

    独孤浩坐在床边，轻抚她的脸庞。

    “好点了吗？”

    宋晴嫣没想到他竟然对下人发那么大的火，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她吓了一跳，睫毛胆怯地颤动，她的双眸带着恐惧。

    “浩……你生气了？”

    “没生气。”他轻轻地抚摸她的脸。

    “觉得怎么样了？呼吸顺畅吗？”

    “嗯。”宋晴嫣不敢告诉他，刚才是骗他的……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你在想什么呢？”独孤浩低头轻声问道。

    宋晴嫣急忙摇头。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怪下人了好不好？”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独孤浩不想谈这个话题。

    宋晴嫣扯了扯他的衣角。

    “昨天要不是阿欣和其他人将我救出来，我早就没命了，你气都出了，就不要扣他们的奖金好不好？我想经过了昨天，大家都懂事了，以后不会出现这种事的。”

    独孤浩看着她，心一软。

    “如果你快点好起来，就依你。”

    “真的？”宋晴嫣的双眸带着欣喜。

    “嗯。”独孤浩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宋晴嫣立刻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

    “谢谢你。”

    独孤浩愣了愣，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

    “浩……”她咬了咬下唇。

    独孤浩难得听到她叫他单个字，每次她这么叫他，无论是什么事，什么语气，什么场景，他都会觉得开心。

    宋晴嫣鼓起勇气。

    “有件事，想跟你说……”

    “你说。”

    “其实，我连阿力是谁都不知道，只是听到不相关的人因为自己受罚了，心里过意不去……”

    她的语气很诚恳。

    独孤浩淡淡地说。

    “我知道。”

    “所以……”宋晴嫣想说，却不敢说出来。

    “让阿欣送过去吧。”

    独孤浩看得出她的意思，他抬起她的手臂。

    “手好点了吗？我再帮你换药。”

    “谢谢……”宋晴嫣的眼里带着泪光。

    独孤浩替她换了药，替她包扎完伤口，他站起身。

    “我去给你端些点心，你先躺会。”

    “好。”

    独孤浩进了厨房，遣散所有下人，打开冰箱，亲自挑了几样菜下厨。

    宋晴嫣安静地靠在枕头上，她安静地看着卧室的四周，什么时候可以跟独孤浩提离开这里的事？

    都在这里住半个多月了，肖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手机铃声忽然突兀地响起，吓了她一跳，她往旁边看了一眼，是独孤浩的手机。

    掀开被子，她拿起手机想去找他，却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黎薇雅”三个字时，心中愣了愣，呆呆地看着屏幕。

    黎薇雅怎么打来了？她不是和肖天在拍戏吗？

    她将手机放到一旁，可是，黎薇雅又打来了，宋晴嫣有些坐立不安，她忽然有些好奇，黎薇雅找独孤浩干什么？

    难道他们……

    不会吧？

    想起当时在教堂顶宋看到的田野和断崖，想起那天独孤浩问她愿不愿意从此跟了他，她忽然有些生气，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他怎么还跟别的女人联系？

    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