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说要出国,可是……可是我都没有看见他。”
一个小时前,荀良佑打电话去了邢家,大半夜的把邢家两老吵醒,就为了问邢淼的下落。接电话的是邢海,他的语气和态度还算和善,“是良佑啊,邢淼下午出国去了,说是要和朋友去玩几天。怎么了,你找她有事吗?”
“没事。”荀良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些,应完就把电话挂断,之后就一直坐在叶芙床前,等她醒过来。
现在人醒了,却也没有邢淼的下落,荀良佑没了耐心,起身走了,叶芙又放声哭出来。
听着实在是烦,荀良佑喊来了还没离开的医生,只好能让她住嘴,用什么方法都无所谓。
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荀良佑回卧室洗了个澡之后就去书房,打开电脑与叶渠视讯。
他那边才刚入夜,但已经下班了,但他还坐在办公室里,估计忙得够呛。
两个人交谈了一阵过后,荀良佑就关了电脑,回房睡觉。
叶渠实在是走不开,拜托了荀良佑先把叶芙照顾好,决定两天后再亲自过来。
荀良佑实在是不想答应,可当想到之前在国外上大学时与叶渠的交情,才松了口,让人二十四小时把叶芙看好,千万别让他再看她,否则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把她弄死。
第二天左佐依旧一早起来,洗漱完吃好早餐就要去学校,跟着早起的荀良佑不肯让她去,天气冷外面下雨,而且昨晚她都没睡好。
可左佐非要去,无奈之下,荀良佑只好随她,出门前给她穿上了温暖的大衣,并且派了司机接送她,随行的还有两个保镖。
左佐今天没看到陶瑛,估计她躲在家里不敢来上学。
到下午三点多下课之后,她就让司机把车开去了陶瑛家里,她一定要去问个清楚,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她。
车子进不去狭小的胡同,司机只好把车停在路口处,撑着伞下车,带着两个随行的保镖和左佐走路过去。
陶瑛家里的门没有关,破破烂烂的,左佐让随行的人在外面等着,自己走了进去,发现整个屋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搬家了。
头皮突然感觉到凉意,左佐抬起头,才发现屋顶上漏水了,雨水落在她头上,有些冷。
眼睛瞥到破旧的窗户上还有一颗仙人球,左佐依稀记得,以前她和陶瑛出去玩,路过一家花店时,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它看。
陶瑛说她很喜欢仙人球,因为它的生命力很旺盛,风吹雨打也四季常青。左佐便提议她买下,她摇摇头,拉着她就走。
十几块钱而已,不是买不起,而是舍不得买,像她家里这样的,能不买的东西就尽量别买。
那天左佐和她道别后,回头去买了,第二天带去学校里给她,当时陶瑛很开心,当宝贝养着,现在却仍在了这里。
左佐看了一会儿,将仙人球拿在手里,一脸失望地往外走。
司机撑着伞上前给她挡雨,身后两个保镖紧紧跟着。
转弯处突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左佐定睛一看,大喊了声,“陶瑛!!”
陶瑛大惊失色,刚刚在路口处见到豪车,还以为是别人的,想不到竟是左佐家里的。她被吓了一跳,拔腿就跑,怕得连雨伞都扔掉了。
左佐哪里肯让她跑,快速追了上去,手里紧紧抓着那株仙人球。
这里都是胡同,转个弯人很有可能就会不见,但也很有可能会进死路。陶瑛大概是太害怕,竟然在熟悉得不得了的地方迷路了,不幸跑进了死路。
左佐大喘着气走了过去,见到无路可走的人时突然笑出声来,“你跑啊,你再跑。”
陶瑛流着泪道歉,“小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真想用手里的仙人球上面的刺去刺她那张清秀却带着慌张的脸,左佐喘匀了气才走到前去,厉声质问道,“为什么要对我做那样的事情?!”
“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了……”陶瑛红着眼把事情都说了出来,喉咙哽咽得有些刺疼,“她们给我二十万,我真的很需要钱……二十万对于我来说……”
“你住嘴!”左佐的眼圈也红了,用力把手上的仙人球丢她脸上去,“那二十万你好好拿着吧!以后别再说你认识我!”
她转身走了,陶瑛蹲在地上,失声痛哭。今天搬完家,才发现落了一样东西,回来拿的时候却和左佐面对面碰上了,当初她挣扎过,收到钱的时候也后悔过,只可惜再也不能挽回这段友情了。
左佐直接上车回了齐眉山,进屋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荀文正和左利民都在,这哥俩今天提早下班,上齐眉山蹭饭来了,反正呆在家里也无聊。
此时他们正在客厅里围着下象棋,没看见荀良佑的人,左佐收拾好情绪走了过去,喊了两声爸,两个人都应了。
荀文正把左利民臭不要脸,儿媳妇喊的是他,你瞎应个毛。
左利民骂荀文正臭不要脸,女儿喊的是他才对,你才瞎应。
两人呛了几句,又开始下起棋来,左利民很喜欢下棋,荀文正也喜欢,两人凑一起刚好,也不嫌无聊。
左佐去洗了个脸之后就坐在一旁看,她不懂象棋,所以看不懂棋盘上的输赢。但只要观察下两位长辈的表情,就知道是谁要赢了谁要输。
“将军。”左利民发出得意的笑声,抬眼看了左佐一眼,“小佐,等等你看我怎么弄对面那老东西。”
荀文正急得快掉头发了,托着腮苦思冥想,左佐突然探出手去,“爸,要不走这个吧。”
她就是看荀文正着急,跟他开开玩笑想让他轻松下,哪知话音落了几秒钟之后,荀文正突然大笑出声来,“哈哈哈,小佐,现在你就看我怎么弄对面那老东西。”
他伸出手去走了一步棋,左利民瞠目结舌,左佐一脸无辜,她真的是随意指的。
荀文正逃过了一劫,左利民哼了声,两只眼睛盯着紧紧盯着棋盘,半晌过后,他突然又笑出声来,“哈哈哈,将军。”
棋子应声而落,荀文正变了变脸,看眼左佐。左佐别过头去,刚刚她真的是瞎来的,这下真的不行了。
“你快点。”左利民见他这副走投无路的模样,故意催了几声。
“快什么?我想想。”
荀文正说想就想,可他想了整整五分钟,仍没想出对策来,走哪颗都会死。望着左利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他忽然伸出手,把棋盘弄乱。
噼里啪啦的声音把左佐吓了一跳,左利民指着他嚷嚷大叫,“你这人怎么又这样!什么玩意儿,快输了就弄乱棋盘!”
荀文正不但知错不改,做出这些事情来还一副得意的模样,“我就是要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
“从你的棋品就可以看出你这个人怎么样!小人!”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两个人吵了起来,左佐听了觉得头很疼。
荀良佑正在书房里,听到吵闹声就下楼去,原来是亲父和岳父快要打起来了。他也不想管,饭店刚好到了就顺便让人开饭,拉着左佐坐在餐桌椅上。
开了一瓶酒倒了起来,客厅里顿时酒香四溢,这让那边两个人自动停手了,打和之后就过去吃饭。
荀良佑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左利民的是大杯,荀文正是小杯的,他轻抿了几口,酸溜溜地说道,“儿子对父亲比对岳父还要好。”
“文小姐说你血压高,就不要喝那么多了。”
“她懂什么?在商场上混哪能不会喝酒。”虽是这么应着,荀文正心里却畅快了不少,也不知是因为文卉芝关心他还是荀良佑关心他。
左利民抬头说了句,“我不是经常给你挡吗?”
“也对也对,哈哈,你岳父常帮我挡酒,你要对小佐一辈子都好。”
刚刚还差点打起来的两个人那么快就和好了,荀良佑心情也好,眉开眼笑,“我肯定对她好了,她过得很舒服。”
两位长辈没听懂,心满意足地笑开来。
左佐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说着怎么说到她身上来了,荀良佑也真的,说话不分场合。
四个人和睦地用完了晚饭,荀文正和左利民又去下棋,一开始还好好的,下到最后又翻脸了,棋盘一团乱,左佐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岳父骂亲父人品不好,亲父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那副小人的模样把岳父气个半死,冲上去要打架,关键时刻,不耐烦的荀良佑把两人轰出了门口。
出门的时候亲父和岳父突然又站到了同个阵线上,大骂荀良佑不孝顺,长辈也敢赶,明天停了他的银行卡,各自冷哼一声,拍拍屁股走了。
荀良佑吩咐了管家以后看见他们两个一起来就只能放一个进屋,另外一个不要大意地轰走,然后拉着左佐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