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掌权乃国之祸事。
“爷爷,历朝历代,不允女子干政,不过是因为女子所见乃宅中内院之事,心胸与见识不适合涉政,可她之见识、能力,爷爷也知道,就是男子,又有几人能及,所谓不拘一格降人才,她身为女子又又何妨?对大元,她倾尽财力、物力、人力,还劳尽心力,她身有寒疾,跟随陛下南征北战,而今怕是在北地身子受损,陛下才强让她归的,比之朝堂上许多人,她更有权利言朝中之事。”
洛老面色微微一沉,闭目嗯了一声,手放在腹部交叠,在想着什么,白须动了动,良久才道:“朝中非议颇多,锦王回来要参政,陛下是如何说法?是掌管哪一块?”
总要有个章程,身为首辅,受陛下重托,总要弄明白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锦王现在涉政,往后还的入主后宫,确实有些复杂,史无前例,无从参照。
知道爷爷的难处,要平衡朝中关系,又不能事事独断,一身月色长袍,秦玥玺笑了笑,“爷爷,陛下必然会有所安排,到时候依圣意而行,我们洛家忠君不用言说,陛下在外征战,其他事就莫在让他烦心了,现在是大元,待将来开疆拓土,天下归一,陛下就是天下之主,又怎能以现在的格局来论?”
“哦!询儿如此看好?陛下一直未立后,当初那么轻易答应先帝,是早就有了打算,志在天下吗?”天下归一,开疆拓土,陛下一早就是谋划的吧,洛老似轻声喃喃自语,又向在找个人陈述。
“北冀和南蜀早就跃跃欲试,三国之乱已是必然之事,大元实力不如他们,弱肉强食,与其等他们大上门,不如早做打算,时逢乱世,天下之争为何大元就不能插足,陛下有此雄心,我们做臣子的自当倾力辅佐。”
“是陛下有此雄心,还是锦王有此雄心?”一个后位,她未必看的上吧,太盛了,这才是他担心的地方!
洛璃询如何能不知道自己的爷爷,目色清明且沉着,轻叹了口气,“爷爷,你看轻陛下与锦王了,他二人志同道合,惺惺相惜,江山谁主沉浮?有何关系,陛下自有分寸,不会害黎民百姓,不会损江山社稷,做臣子还有何求?”
“询儿,有些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算了,不说这些了,待她回来再说,你婚期也该定了,毕竟是皇家公主,不能让人家空耽岁月!”现在是战乱时期很多事可以事轻从权,但是一旦天下大定就不是这个局面了,一山不容二虎,江山岂能二主?那些世家门阀也会慢慢加入这一场大乱,到时候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就是要用后宫去平衡的!
“全凭爷爷做主便是!”他是洛家长孙,他有他该承担的责任!
洛老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你也准备一下,我会上书陛下,等到回信,就把事情办了!”
“嗯!爷爷,我去一趟荣王府,还有些事需要协商!”
“去吧!”
看着离去的背影,洛老老眼轻合,人立于世,太多身不由己,他这个孙子明白,洛家有他,他走后也无忧了!
洛璃询到荣王府,见的秦玥沅正在院中逗弄刚满月不久的儿子,头一个孩子总是倍受宠爱,荣王妃在一旁笑的满足!
“恭喜荣王喜得麟儿!”落璃询笑的也有些开怀,这几个人中,到是荣王最先得子了,回来这么久,没时间来看看!
秦玥沅将孩子交给王妃,“坐,今日放晴,让孩子见见光,今天终于有空来了?”
洛璃询走过去,跟王妃问了好,接过孩子逗弄着几下,小孩子不怕生,咯咯笑,弄的洛璃询很是新奇。
“听洛老的意思,你和静淑的事也快了?到时候也不用羡慕了!”秦玥沅开着玩笑,看来心情不错!
荣王妃也跟着起哄,刚生完孩子的人,满面红嫩,身姿也没见走样,笑着接过孩子道:“果然是,那可要办喜事了,别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静淑前脚刚走,洛大人就来了,这就是缘份。”
“二位就别拿我打趣了,荣王,我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下锦王府的事!”
荣王妃带着孩子和下人走远了些,这些政事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听的,可想想他们要说的锦王,可不就是个女子,要说这锦王在她们闺中也是热议的人,女子随军打仗,封王拜相,而今是要立府了,这和搬出去单住不一样,这立府,就是自立门户,立家立世了!当真是不一样啊,以为会入宫,没想到是封王,这往后的事真不知道,日后不知有没有机会结识结识。
“封王按规矩是要立府的,这是明天本王会说说,让户部赶紧去办,只是时间可能仓促了些。”
两人就在院子中坐下,难得的暖阳!洛璃询点头同意,只是面色有些为难,“怕是明日又有一番争执了。”
“争议就争议吧,事情总是要办的。”秦玥沅想起朝中哪些老人,头就疼,二哥也是弄出这么大动静,封王,他也没想到。
“你说陛下到底怎么打算的?”既封为王,如何入主后宫?已是极为贵重了,后位也不能与掌兵权的王爷相提并论,就是他这亲王也不一定比她尊贵了!
暖阳和煦,洛璃询笑的温和,摇了摇头,“陛下总归有他的打算,锦王回来时,天也开始暖和了,北冀的冬天太冷了!”
“是啊,去过北地才知道,北地有多冷,前方艰苦,我们就替陛下守好后方吧,也不知战事如何了?”秦玥沅话中有着担心与遥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