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空荡荡的厢房,没有床,临窗的地塌上简单放了一个蒲团,对面是一台木制的方桌,中间摆放着一个古铜色的香炉,狭长的炉嘴斜指着屋顶,袅袅冒出一缕淡淡的清烟,扶摇直上,慢慢消散于空中。
三青门的宗主贺天宇静静对视着这缕直上的青烟,目光中,不见一丝迷离,显然不是在发呆,更像是在等待什么。
透过云窗上的青纱,月光如水,倾斜到屋内,凭添了一份宁静,一人,一炉,一塌。人是静止的,时间确在缓缓流逝。月色渐淡,日光朦朦,晕染出一丝红亮的色彩,曙光已出。
炉内的清香,终于燃尽。
贺天宇推开门,对门外和他一样静守了一夜的两个弟子轻声道:“走,时辰已至。”
门外的两个弟子顿首,彼此注视了一眼。
“终于轮到我们随师父去无量玉璧,不知道有多少的宝藏,法器,灵石,嘿嘿!偷弄点出来去泡泡蟾宫的女弟子,就算换些灵药吃也好,是吧,大师兄?”其中的一个银衫弟子,目光流转,顾盼神飞,一双狭长的凤目,竟然有几分女子的妩媚,偷偷给对面的师兄传音。
“无奈,又胡说八道。”贺天宇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径直出了院落。
银衫弟子赶紧低头称是,眼珠转了转,一幅满不在乎的神情,一看就是经常被师尊数落,错任的极快,确屡教不改。
他口中的大师兄,正是无情,鹤门的首席大弟子。只见他肤色微黑,眼若星辰,一脸冷色。
掌门的禅院坐落于青岩突出一角的悬壁之上,三面悬空,周围是茫茫云海,目光勉力可见远处延绵的琼山,此刻,初生的日光刺目明亮,视线到也开阔。寄出一枚叶子形状的飞行法器,携了三人,贺天宇一甩衣袖,绿芒闪动中消失在云海之上。
“师父的青叶一目,果真名不虚传!比我的蜗牛壳,快了不知道多少倍,飞成这样才是一种享受!”法器上的无奈毫不遮掩自己发亮的目光,偷偷传音给师兄。
“你那不是蜗牛壳,是飓螺,乃是极品的飞行灵兽,得之不易,你不好好珍惜,光羡慕别人有何用?师父的青叶是初生时,先天所握的法宝,和本命法宝一样契合,又被师父祭炼了百年,当然速度惊人。”大师兄实在受不了他一路呱噪,指点到。并抬眼望了望青叶前端师父的背影,见他并无责怪之意,又接着解释:“青叶并不是单纯的飞行法器,而是迷幻型法宝,所谓一叶障目,所以称青叶一目。”
“原来如此!看来,隐匿性迷幻也算一种特殊的功能?”
无奈若有所思的念叨,无情点了点头,小师弟虽然性子洒脱不羁,但悟性,始终是最好的,仅听了名字,便对青叶的属性明悟,知道其乃是隐匿性迷幻法宝。
在两人低声的传音交谈中,苍岩峰后山一晃而至。
九曲连环锁青峡,几个朱红色的大字闪入众人眼眸。字迹娟秀,仿佛出子女子的手笔,清瘦间带着锋芒和傲骨。几人飞身而下,落在山谷间一处峡谷的入口。
青叶化作一道绿光钻进掌门贺天宇的衣袖中,无奈羡慕嫉妒恨的偷瞄着。耳边穿来师父的轻斥:“法宝与心,没有好坏等级之分,只凭个人的祭炼,就是最简单的一块石头也能发挥出它的极限,不要好高骛远。”
“弟子明白。”无奈爽朗的抬眼一笑,凤目微睁,露出洁白的牙齿,确被师父大大的给了一个白眼。
他耸耸肩,追着师父和师兄的背影赶上前去。
峡谷陡峭而狭长,仿佛有人用通天神力一斧从高峰劈下,走在青石甬道间,两边是陡峭的崖壁,无数的藤蔓缠峰而绕,绿意浓浓。山侧石峰之间,有清流蜿蜒泄出,在峡谷两侧汩汩流淌,明亮清澈,水边洋溢着不知名的野花,姹紫嫣红好不美丽。
“与轻风,与碧水,与山水之间,修身养性,这应该就是神仙之境吧。”无奈摇头晃脑的低吟到,像极了一个穷酸书生。
另外两个人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径直前行。
“师兄!等等我!”一个时辰之后,无奈刚进谷中时那股恬淡超然的心境早已烟消云散。无论他如何想方设法,奈何,他的师傅和师兄都是沉默寡言之人,不善言辞。他只得赶上无情,拉了拉他的衣袖。
“何事?小师弟。”无情的脸上始终平淡。
“闷死了,聊聊!”
“聊什么?”无情一字一顿的问。
“大师兄你太严肃了,闲聊罢了何必有什么理由?我就想知道咱们干嘛不用飞行法器,再不行,用点千里神行符走的也快多了吧,我堂堂炼气修士的这双腿,用来爬山走路,岂不与凡人无疑?”无奈一脸可怜相,说着说着,还用力的捶起大腿来,好像真的已经疲惫不堪。
无情摇摇头,不置可否。怪不得师父给他取无奈这个名字,还真真叫人无可奈何。
到了小师弟炼气大圆满这个阶段,别说是走这一个时辰,就是走上它一天一夜,也和累字不挨边。尽管心里觉得小师弟这个样子未免可笑,但,还是耐心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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