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但叫不出声。
苏瑾墨就在离她不远处,看着这无法相信的这一幕。
他最信任的兄弟,竟然和他最爱的女人……这还不到三天,他们就居然搞在了一起。他也不说话,也不动,他想看看方尤什么时候能发现他。
狂怒,震惊已经冲击得他动弹不得。
他是那种越是心中狂涛骇浪,面上越是波澜不惊的人,但也正因为如此,那种暗涌的凶险气息,才会更加令人感到颤栗。
水欣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快乐了,只有无穷无尽地恐惧。她抽泣着,觉得心头气堵,呼吸困难,身上的方尤像有千斤重,每一下冲击都让她难受、疼痛、害怕。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由白转青,嘴唇开始乌紫……
苏瑾墨看在眼里,但不想去救她。
他不想救她。
明知道干这种事有可能让她死,方尤却还是干了。而他明知道她已经命悬一线,却不想施与援手。
他宁愿她死,就这样死了。
好省过他去计较她和方尤干的这件事。
然而这种念头却并没有维持太久,渐渐地,她抽搐起来,全身哆嗦,方尤却还浑然不知,他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比刚才更加用力。
瑾墨却回过神来,不由大喝一声:“方尤!下来!”
他冲过去想将方尤从水欣身上拉下来,然后方尤感觉到危险临近,猛挥了一下手,另一只手却掐住了水欣的脖子。
“呃……”水欣想叫,然后呼吸被禁止,已经翻起了白眼。
瑾墨退后一步,掏出了手枪,从后面对准了方尤的头。
一个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一个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杀了他,可以救自己的女人,但若是放过他,最爱的女人就得死。
他觉得从未面临如此困难的抉择。
短暂的一两秒之间,脑海之中越过无数的画面。
方尤傻呵呵地笑声,手指如飞在键盘上敲击的模样,每一次出生入死时从不放弃的情谊,和阿兰达打闹时的场景,被薛琴打时的贱样……
雪柔温暖的笑容,第一次见面时那闪亮亮的双眼,哭着恨着要找他复仇时的模样,小鸟依人躲在他怀里时的景象……
两种画面交织着,激烈的争打着。
手指迟迟无法在扳机上扣下去。
突然,他发现方尤已经放开了“雪柔”。随着他的低吼和动作的缓慢,他知道他终于结束了。而他身下的女人在此同时竟然也尖叫了一声,身体紧张地蜷起来,然后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这景象再一次让他又痛又怒,她居然也在这种极致的冲击和窒息中到达了顶峰。
瑾墨急忙拖开了方尤,一脚把他踢到了地上。没想到他翻个身,却是一副睡死的模样。瑾墨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他是被人下了药。但夺妻之恨岂是理智所能压制的,他又把枪对准了他,砰的一声扣动了机板……
却是打在了他身旁的地毯上。
看着那一缕青烟无奈的升起,他恨恨地一把将枪摔在地上,忙去抱起了沙发上的女人,见她紧闭着青色的眼,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肌肤,吻痕和掐痕遍布全身,脸颊微肿,尤其是,她浑身冰凉,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他急忙用沙发上一些零碎的破布把她裹了起来,拿起茶几上的对讲机,对外面的保镖咬牙切齿地命令道:“马上给我进来,把地上那个畜生扔到花园的喷水池里!等他清醒了,把他的老二切下来去喂狗!”
乱七八糟的房间里,中年男人一根又一根抽着烟。旁边是散乱一地的酒瓶。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企业就这样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不过是短短的半个多月,之前还欣欣向荣的几家公司就接连倒闭。债主、银行像凶残的恶狗纷沓而至,车子被抵押了,房子被封了,他,贺阀,曾经也是一个千万富翁,却在中年时刻破产。
这一切都是拜他那个好女婿所赐。
一个月前,他发现了宝石市场别有洞天,得到了可靠消息是贵重宝石将会大涨特涨,许多有名的国际宝石投机商都在暗暗下重注,于是也想乘机捞一把。
一开始,他还小心翼翼,荣鑫旗下有一家珠宝公司,他先是浅尝辄止,没想到翻了好几倍的赢利。贺阀立刻投入重金,他的想法很简单,现在的行情还没到顶点,只需要起个点,他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