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有些讶异,这变化的节奏……她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环节?
“为什么要去找什么侦探所?你想找你的父亲,可以直接来问我,为什么要去问其它不相干的人。”他说着又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他这么一说,她立刻是想起了整个事件的经过,被骗到亚当哪儿,被押上什么汽车要送去什么宫从事卖笑生涯。
她倒是气不打一处而来。
“我问你,我敢问你吗?”她冷笑道,“苏总是什么人,我们这些小助理岂敢劳烦。我们可以被扔在没有空调的顶楼冻一晚上,第二天还得淋着冷水质问有什么资格穿您的睡袍取暖。”
她说着,便怨怒地用手推了一下苏瑾墨,还怒气冲冲地捶了他一下。
谁料到他岿然不动,反而用一种含着笑意的眼神看着她。
雪柔被他看得心里发麻,苏瑾墨笑的时候,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她咽了咽口气的唾沫,小心地试探:“那个……是你救了我?”
这话却把苏瑾墨问住了。
说他救了她,他到底有没有救过她呢?
这一周以来,他确实是蚂蚁一样忙个不停,但关于到底有没有亲手救她出来,这个事情还真是有争议。
总之东冲西追,误打误撞,她现在是确实在他怀里了。而且正正常常,没发疯说自己是什么暖儿,也没有见到他就尖叫。刚才他一时控制不住,压着她一通乱吻,她竟然挣扎都没有一下,顺从得像一只小绵羊。
苏瑾墨突然想放声大笑。
十年来他第一次有真正想笑的冲动。
只因为有一种久违的快乐竟然冲撞着他的胸膛。
雪柔带着一种担心的神色偷偷窥着他,苏瑾墨……这是怎么了?这不过几分钟,他的表情为何变化这么大。
她忍不住要打断他,而且他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个……”她用头指了指不远处的火堆,“那三个混蛋都烧死了?”
苏瑾墨听她这样一说,顿时明白她以为自己还被那三个人装在商务车上,并不知道刚刚和亚当坐在一起。
也好……他心想,就让她这样简单的想也好,免得她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那些离奇事情以后,又杞人忧天。关于究竟是谁下手杀了那三个人,她又是怎么出现在这么远的威尔士,他都会一一查清楚的。
他在这夜里的路上一直看着她,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扑簌融化了,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美。
雪柔见他并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终于忍不住要嚎起来了。
可是她刚一张嘴,突然一束,不……是好几束明晃晃的灯光都打了过来。紧接着,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也开始响在头顶。
有个人在拿着喇叭大喊:“喂!瑾墨,林小姐,我们在一旁等了这么久,你们能不能别对着看了,表演点实际的节目安慰一下观众好吗。就算我们不睡着,你们也要快冻成冰雕了。”
雪柔听这声音陌生,语言却很幽默,忍不住笑出声来。但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听这人的口气,她和苏瑾墨是必须在这大马路上来一场激情秀才对吧?
雪柔和苏瑾墨上了直升机。
她见到了喊话的人,方尤。
苏瑾墨的脸色依然是老样子,目光中总带着一丝寒意:“不是让你在伦敦休养吗?怎么来了。”
方尤甩了一下头:“像我这样的高级程序员,不过来帮忙,实在有辱才华。还有,那个白头发混蛋在哪儿,我正好想痛扁他一顿。”
“他说的是亚当?”雪柔看着苏瑾墨,神情有点紧张,“他也在附近吗?”
苏瑾墨用眼神剜了方尤一眼,这脑残,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想让雪柔知道这中途发生的周折,他偏要来提。
他正想着随便敷衍一下她,雪柔却突然笑着站起来:“阿兰达,美男子,你也来了!”
她热情地对着走进机舱的男子张开了双臂。
原来阿兰达正好也上了直升机,他是不准备再乘车回伦敦了。
阿兰达见到雪柔也是眉眼都笑开了,急忙和她抱了个满怀:“雪柔小姐,超级大美人,我当然要来了!”
苏瑾墨的脸色顿时暗了好几级。
看他们这么亲热的样子,难不成他们才是正宗的情侣?
阿兰达正要和雪柔再套套近乎,突然觉得后背两道冰冷的寒刀直直的飞过来,几乎要把他斩成几段。他急忙想甩开雪柔,可没想到雪柔已经放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依然亲热地抱着他的腰,对着方尤和脸已经要黑得看不清眉目的苏瑾墨一摊手:“大家都来救我,我真的好感动好开心。以后再也不乱跑了,哈哈。”
这么欢乐的节奏,几乎让在座的几个大老爷们儿产生怀疑,他们这一周如此历经凶险忙死累活的到底是为哪般。
“阿兰达,我们过去坐。”雪柔指着旁边的座位,不顾阿兰达一脸苦色,已经把他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