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柔是他的死穴……
就如当年暖儿是他的死穴一样。
凌晨的酒吧,客人们陆续离去。少有一两个喝醉的酒鬼,此时正趴在柜台上说着醉话。
暖儿去拉其中一个:“先生,你该回家了。”
“诶!”男人突然一把抓住了暖儿的手,“少有的东方美人儿,跟我回去。”
“你干什么,放手!”暖儿生气地怒道。
威尔见状,急忙前来解围,扯开醉汉的手,对暖儿道:“你去后面收拾一下,这边我来处理。”
没多久,酒吧关门了。
暖儿又到前面来帮忙。
“有个能干的女招待真是好,”威尔赞赏地笑着,暖儿很能干,各方面应付自如,且做事主动,谁能找到这么好的手下,真是福气。或者说,谁能娶到这样的老婆,也真是有福气。
威尔悄悄地想,暖儿正好被未婚夫抛弃,感情是空白期,说不定,自己也有机会和她在一起。
这样想并不可耻,谁看到这样的姑娘会不动心呢?
“暖儿,”他问她,“你还爱着你的未婚夫吗?”
“爱?”暖儿迷茫地抬起眼,过了两秒才想起来,“啊,你说瑾墨啊。别跟我提这个人,他伤透了我的心。就像今天那个男人说的一样,假如他现在出现在我眼前,那我恨不得有人一拳打歪他的鼻子呢。”
威尔笑道:“那我真希望他现在就在这里。”
“啊?”
“那我就可以一拳打歪他的鼻子,好歹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暖儿笑了起来:“威尔,你真幽默,不过……”她翘了翘嘴,“你可能打不过他的。”
“为什么?他很厉害?”
暖儿仔细想了想,瑾墨是什么样的人,她突然觉得头痛起来。一旦那个叫瑾墨的,是她未婚夫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立刻觉得头疼欲裂,他仿佛在大雾之后,背着光,脸是什么样的完全看不清。
“哎哟。”她疼得叫起来。
威尔急忙关切地走到她面前:“你怎么了?”
暖儿摇了摇头,努力要把瑾墨的影子摇掉:“可能是车祸后遗症。”她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理由。
万米的高空之中,苏瑾墨正坐在直升机内,凝神看着下面黑黝黝的大地。方尤在总部休息,阿亮替代他跟出来了。阿亮毕竟是见过雪柔的人,而且对她非常熟悉,做事又谨慎稳妥,这方面苏瑾墨倒是觉得比方尤放心。
阿兰达那边走的依然是陆路,威尔士方面的人也在那边展开了行动。这是和五芒星的一场赛跑。
苏瑾墨目前也不完全清楚他们非要得到雪柔的理由。
是为了逼他交出林伯吗?
为什么从前,他们没有动过手。他记起雪柔之前在巴黎求学,而从嫁给苏扶辰开始,她基本就是处于一种被禁足的状况,后来逃走又被奥斯汀接走,在后面就是跟他一起了。这中途,她应该是得到了很好的“保护”的。
不论是苏扶辰还是奥斯汀还是他,都有一定的能力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但之前呢?
她不是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二十年吗?
难道说雪柔的价值,是从她嫁给苏扶辰开始的……
苏瑾墨其实一直想不通的一件事,并不是苏老爷子要把全部的家产都留给苏扶辰,只给他一点名誉上的财产和权力,比如某些投资失败的产业,或者寸草不生的荒地,以及对欧美市场的监管权,等等。
这件事不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在老爷子的遗嘱上,要写上,苏扶辰必须娶贺家的大小姐,当时的贺雪柔,才能顺利继承家产?
娶雪柔和苏家庞大的家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这是里面有什么是他所不能了解的。
还有……奶奶。
她一直在苏家的后花园里过着隐居似的生活,苏扶辰和她不亲,像得到某种启示似的,直觉上就非常的排斥她。他多次要求她跟自己移居到北美或者欧洲,他可以给她更好更安定的生活,但她总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说什么花园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照料的,丢下它们就像是丢下自己的孩子一样。
假如苏瑾墨相信这么明显的搪塞,那他就真的是脑子锈掉了。
也许解决问题的关键点就在雪柔身上,这也许就是她为什么成为“兵家必争”的理由。
他突然庆幸英格兰也就是这么一小岛,万一雪柔是在美国消失,那就真的是大海捞针了。
直升机慢慢下降。
苏瑾墨刚一下机,就接到了方尤的电话:“想……想起了,我想起了,拔针的时候,我听到那个什么亚当在说,得到确切消息,林小姐应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