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里的景象像是另一个世界,让梓沁不由得吃了一惊。正对着她的是满满一壁通天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语言的着作,而书柜的前端,有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书桌与书柜之间,坐着一个奇怪的男人。
说他奇怪一点也不为过。
首先,他有一头长发,几乎及腰。男人长发本就不常见,他的头发还是纯的白色。像是感冒了一样,他戴着一只黑色的口罩,和额前的刘海一起,遮了大部分的脸。
这样一来,就显得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尤其深邃有神。他用一种可以看穿人心思的眼神盯了梓沁两秒:“zq小姐,请坐。”声音倒是比较平常。
白色长发的妖艳美男?梓沁心想,口罩后真实的面容是什么样的呢?
她拖过椅子坐下,正对着白发男子。
“叫我亚当。这家侦探所唯一的侦探。”他伸出了略有些苍白的手,十指修长。
梓沁与他握手,感觉他骨节有力,手温低得不似活人:“亚当?”她莞尔,“夏娃的丈夫?”
亚当似乎笑了笑,补充道:“神之子。”他接下来再一次询问梓沁来的目的。
梓沁简单说了一下大概,其实和网上沟通的也没多多少。她其实很想知道亚当是不是电脑高手,但在这间办公室里,她几乎看不到任何现代化设备,头上连空调出口都没有,更别说亚当桌上全是一些纸质文档,没有电脑也没有打印机什么的,连电话都没有。
“你的父亲在缅甸。”亚当问,“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梓沁回答是九岁。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在缅甸呢?”
梓沁后悔没把照片带来,她详细地叙述了父亲的特征,他额头上有独特的伤疤,他的脚是跛的,还有他的容貌,乍一看变化很大,但仔细看,她越来越确定就是父亲。
“什么人给你的这张照片?”亚当问。
梓沁踌躇起来:“一个……一个认识的人。”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苏瑾墨和她的关系,朋友?老板?情人?开什么玩笑!
“你觉得他说话可信吗?”
“不可信。”梓沁觉得苏瑾墨实在不是那种能够信任的人,“但我很确定那就是我的父亲。”
“那你真的相信他在缅甸?照片上有什么显着的地域特征可以让你确定他一定是在那里?”亚当又问道。
梓沁被这么一问,心里也确定不下了。
是啊,世界上的矿场多了去了,苏瑾墨说那是缅甸,她就真的以为是缅甸了吗,万一是南美呢?
“如果你们查了不在缅甸的话……费用还是会照收吗?”她还是最关心钱的问题。
亚当好像又笑了一下:“费用会照收。”看到梓沁忐忑的眼神,他又说,“不过如果你还要继续查,我们有很优的折扣。”
“要不……”她试探着问,“我下次把照片带来,你看看再说?”
亚当似乎考虑了一下,然后他敲了铃,是那种很古老的唤佣人的手动铃。不一会儿,鹰钩鼻的女人就进来了。
“玛特,”他叫她,“你马上去,把世界上主要地域的矿场样貌都取一个样,然后拿照片过来,zq小姐需要辨认。”然后他对梓沁说,“放心,我们的资料很全……用不着劳烦你再回去取一次照片。”
梓沁舒了一口气……幸好,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机会再过来。
要知道,苏瑾墨的办公室在60层……她可没那个胆量和身手,安然无恙地从窗口翻到地面。
nj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踏踏地键盘声像密集的雨点。
方尤在手指飞落的同时忍不住瞅了一眼一旁的漏斗,那柄黑色的枪此刻还抵着他的太阳穴。
该死的!他在心里暗骂一句,手指却并未慢下来。苏瑾墨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混蛋,居然真的拿一只漏斗给他卡着时间,并且一直未把手枪放下来。
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需要的时候让你两肋插刀,你若敢不***给你插的那种倒霉蛋。
虽然在m里,苏瑾墨是显而易见的boss,但当年同他一起拼创的几个,如阿兰达、方尤以及后来的薛琴,无不和他是比至亲更重要的同伴。苏瑾墨是m的头首,犹如大脑一般操控着他们这些“四肢”,所向披靡的去完成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以后,他们几乎是密不可分的,彼此把对方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谁知道,他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用枪指着他的头,还用什么破漏斗给他算时间。三分钟,看样子他是认真的。
沙子在一粒一粒的往下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