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我顿时觉得不开心,立即扬起睫毛看着他,欲锁的眉尖却始终不敢蹙起。尽管生了他的气,我也还是怕着他,就算是表达不满的情绪,也不敢太过分。
evan好脾气地望着我,潋滟的眸子里隐隐闪烁着探寻的神情,他没因为我的情绪而现出愠色,却也沉默着不讲,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只见过一次他哄女孩子,就是在evan家被我撞见他跟施施在一起那次。他把我请出门外,然后在房间里极有耐心地对坐在床上泪珠涟涟的施施说:“不许哭了,我会心疼的。”
除此,再没见过第二次,看他平时对女人的绅士豁达、谦和礼让,或许会觉得他很容易成为女孩子撒娇的对象,可事实却是,他的谦和中带着疏离,绅士却十分漠然,纵使恋之再深,爱之再切,也怕是少有女人敢对他过分放肆。
evan足够有气场让他身边的女人都明白,他的宽容,绝非等同于纵容。
尽管在视线中的evan那双潋滟的眸子里柔波荡漾,我还是不敢再跟他对望下去,讪讪地垂下睫毛,正过身撤离自己抚在他肩上的手。
evan也收回他搭在我身上的手臂,疏远地抱起手臂,有些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侧脸望向窗外。我有些忐忑地望着他俊朗的侧脸,那舒展的神情分明就没有丝毫不悦。
可他就是不理我,也不对我讲话,知道我不开心他却不肯哄我。怎敢在心里偷偷去怪他一点,本就是我奢求太多。能活着,就已经是我额外的生命值了。
强迫自己把视线从他赏心悦目的侧脸收回来,我望着自己放在膝上干净的十指,不易察觉地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望向窗外。
世贸大厦奢华的大门前,有贵妇名媛们结伴进出,也有漂亮入时的小姐挽着看起来就十分多金的男士或去或离,进去的神色悠然,出来的神情里有着满载后的酣畅。
购物总是会让女人觉得快乐,就算是挥金如土的她们也并不例外。
从并不多的人流中,我看到姚铭晴的倩影,手里提着一个纸袋,迈着优雅的步子,神情淡然地向这边走过来,愈靠愈近,渐渐的我竟然能看清她细长眸子中藏着的点点忧伤。
她在车前停下脚步,轻轻抬起纤美的手指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把纸袋放在身前优雅轻盈地坐进来,再流畅地拉上车门。过了一秒,她伸开拿着纸袋的右手,在前排两个椅背间把它递向evan,我才看清上面写着的英文“prada”。
在纸袋的窸窣声响间,我听见姚铭晴用偏向冷漠的温柔语气轻轻讲一句:“没记你的帐,算是我送给你的。”她把最后一个“你”字强调着,意思像是说,她不是替我去买衣服,而是再替evan买,而且她不是受命的遵从者,而是她自己买单的与evan之间的情分。
只简单的一句话,就把我跟她撇得远远的,却在她潜意识里又分明拉进了我跟evan的关系,她送给evan的人情,不正是为着我么。
“谢谢,走吧。”evan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把纸袋放在身侧,轻描淡写地讲话。
车子启动,不像方才出门时那般平稳,速度上得略微快了一些,却也还算稳妥。
一路上,车厢里沉寂得能静死一只聋子,让我紧张得连清一下嗓子缓解的勇气都没有。后视镜里姚铭晴的眉尖愈发锐利,或许是我太紧张,总觉得其后隐着汹涌的浪潮。
“还记得杨总吗。”良久,终于听见evan开口,“今天他太太也会来。”
姚铭晴的双眉舒展了一些,她的声音尽力温柔却依然带着不愉悦:“是吗,跟她好久不见了。也不知道她心里是否还记恨着我……”
evan带着让人轻松的笑意开口:“怎么会,只怕你还怪她。”
终于听见姚铭晴的笑声:“只要你还是我男朋友,我有什么好怪她。”
或许是我多心,偏要把这句话听成是姚铭晴对我的告诫,侧脸望向窗外,不断退后的各式建筑,模糊地擦过视线,就像是再追不回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连个清晰的轮廓都没有。我同evan不是也要这样结束么,终究也不曾懂得我对于他的意义。又该怪我多情,本就不存在任何意义的人,又要我怎样去追究呢……
渐渐脱离了蜿蜒的车流向岸靠去,缓缓放慢速度间,已有远远蜂拥着围过来的闪光灯和话筒,姚铭晴丝毫不被着状况打扰,顾自把车子开到停车位才泊下来。
evan把身侧的prada纸袋递给我,淡漠简单地交代:“换好进去。”
然后他便开门下车,姚铭晴几乎是同时也离开车子,两扇门几乎是同时开关,而后车子里就只剩一个我,望着外面跟的人群,他们紧紧跟着被保安护送而去的evan与姚铭晴,正渐渐地离我远去……
这本就不是我的世界,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子,没有几代遗留下的家仇、没有利益纷争的产业、没有复杂的家世背景、没有压迫我去做事的父母,我什么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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