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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眯眼以代回答。
算了,顾客未必是上帝,但给钱的一定是大爷。
安槿叶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视死如归地扑进水里。
“噗通”一声后,她扑腾着从水里露出头,**的头发紧紧贴着头皮,被温泉打湿后的白色女仆装仿若透明,而她不知,暗自庆幸,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深,她个子矮,站在水底,水面刚好齐她脖子。
在水里艰难地前行,要同时对付水的浮力和阻力,对于清瘦单薄的她,并不轻松。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她终于蹒跚到了男人附近,却换来男人冷冷的一记眼刀。
丫的!
niner早已识趣地走开,挂在陈三少的身上,谱写着两女共侍一夫的华章。
不远处,华枝呈搂着方丛儿饶有兴致地看向好友。
“你叫什么?”男人开口。
“少爷您好,小的icecream!”安槿叶恭敬地回答,态度无可挑剔,只是那寥寥数语的英文中,带着浓浓的方言口音。
她们都是英文名,她也得整个洋气点的,只可惜,外语不好,这是硬伤。
吴爵皱眉,处女座的男人总带着莫名其妙的强迫症,icecream,冰淇淋。
“为什么来这里工作?”
呃……
这对话,这眼神,人口普查,还是公安办案?
“回大爷,小的缺钱。”
她倒是实在,男人轻蔑地哼出一声,“缺钱可以赚,为什么偏要干这行?”
这行怎么了!
安槿叶,“……”
我叉!你是来按摩的,还是来找茬的?哪来这么多废话。
“少爷,小的给您按按肩,松松筋骨。”
不待吴爵回答,柔若无骨的小手利落地按在男人肌肉分明的背脊上,卖力地揉捏起来,企图炫耀她那不菲的推拿实力。
她特意加重了力气,只是对于常年呆在军队皮粗肉厚的男人而言,力道仍是远远不足,如隔靴搔痒,浑身无劲。
“你没吃饭?”吴爵冷言。
安槿叶迟疑,摸不清状况地看着他,“吃了。”中餐两碗饭,是她雷打不动的习惯。
“吃了就用点力。”
安槿叶,“……”嫌她力小?
这可是你说的。偷偷翻了一个大白眼,瞄准男人水下尾椎腰穴,一计肘击,又快又准又狠。
“嗯”男人闷哼出声,清冷的浓眉拧成一团。
shit!她是故意的。
“你干什么?”
他低斥,惯无表情的脸上绽现出一丝裂痕。
“按摩啊,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她明知故问,指桑骂槐地嬉笑,“哎呀,大爷别生气,这是肾穴,一般人都不疼,您反应这么剧烈,怕是腰不大好,是肾虚的前兆,得多注意调养。”
肾虚,所有男人闻之色变的代名词。也是对男人赤 裸裸的羞辱。
吴爵脸色铁青,推开她,径自朝着梨花木下划去。
这个女人,竟能把“冷面阎罗”聂大军长气成这幅模样。
华枝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游到好友身边。
“爵,你怎么了?”
他们是发小,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不像其他军政分化,两家来往密切,爵忙完了大半年的南海军事演习,难得放一个月的假,他特意邀他过来游玩。
同是男人,为了好友身体的某些功能着想,他“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他才终于点头跟他过来。
从那个女人进门的第一刻起,他就发觉了好友面色不对劲。
吴爵摇头,下意识地朝女人停留的方向瞥了一眼,微蹙的浓眉越拧越紧,或许是他看错了。
那个女人,绝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聂哥,那女的够不够劲,要不要带出去?”
陈三少忍痛抛下美人,屁颠屁颠地泅过去,吊儿郎当的语调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讨好,但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陈羿坤是本地著名“衙内”,年二十四,痞味十足,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他爹陈国锋正是曲央市主抓经济的市长,“官二代”长他这么大,早已经陆陆续续地步入官场,而他却另辟蹊径,转战商界。
他爹仿佛也知道他不是那块材料,没有硬性强迫,不求能助他一臂之力,只要不扯后腿惹是生非就够了。不过,有他爹为他保驾护航,他那生意做的倒还算顺风顺水。
不像华少的逢场作戏,陈三少是名副其实的花心大萝卜,爱江山更爱美人,一晚上都不能没有女人。
吴爵尚未答复,听见对话的安槿叶急忙转身,“我不内个…内个……”乌溜溜的眼珠下意识地瞪圆,脸上红白交替。
叉,这群色鬼!
吴爵若有所思地瞥向她胸前的铭牌,金底空子,“芳菲小汤”顶级陪床女,没刻字,意味着还是新鲜货。阴鸷的眼底掀起一层风卷云涌的色彩,这是欲擒故纵的手法?还是第一次,想卖高一点价?
连华枝呈也暗蹙双眉,这个女人,犯了爵的大忌。
三年前,聂庄两家的联姻曾轰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