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明府,我们只有一万兵马。黄巾大军却有近二十万,野战于我不利。倘若战败,我们也再找不出第二支军队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邹靖的话让刘焉心情更加烦躁:“难道就任凭贼众肆虐乡野,屠杀无辜吗?”他厉声对邹靖言道。
“这……”
邹靖自然说不出这话。于是他用眼神示意两侧,要刘玄德与另一旁的卢镗说话。
刘备暂且不说,年过三十,看起来颇为魁梧的卢镗卢子鸣却非常的为难。
从心里说,他也赞同邹靖的话。只是……他的家乡范阳县就在涿郡南面。倘若贼众进入涿郡,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家。所以他心里面恨不得马上带着大军南下,驻守范阳。
这两种矛盾的心情在卢镗心中不断争锋,让他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于是刘备开口:“明府所言的确有道理。我辈武人不能保境安民,留此躯何用?”
听他这么说,刘焉非常兴奋,而邹靖却更慌张,正想要开口反驳,刘备已经自顾自的说下去了:
“当然邹都尉说的也有道理。我军兵力不足,倘若与贼征战,一旦战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还是守城为上——
但是,邹都尉熟知兵法,必然知道这个道理:
久守必失。自古守城先守野。倘若不能野战袭扰敌军,那么城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
“这……的确是这个道理。”邹靖楞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所以,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刘备说:
“我军兵少,骑兵却多。所以应以步卒依坚城而守,骑兵在外伺机袭击。等待敌军疲惫之后再两下合力,将敌军击垮。”刘备平静的说道。
“——好,此策甚妙!”听到这里,刘焉已经忍不住叫了出来。
他就像之前从没有因为忌惮,分薄军权而让事情变糟一样,再次非常亲密的拉住了刘玄德的手:“贤侄,全靠你了。这一战一定要赢啊!”
“备敢不尽力。”
刘玄德对他施了一礼。成为了这支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的临时指挥官。
他的任务是尽可能的在远离涿县。或者说远离刘明府的前提下击败,至少击退太平道的二十万大军——实际数量应该是十万,但并不妨碍渠帅程远志如此宣传。这提升了刘备之前情报的可靠性。让刘焉更加恐惧。也更不想管事了。
如果胜利的话,作为郡守的他功劳当然是最大的。如果失败的话,那是刘备那些人自己的错。不关他的事。
刘焉的心态虽然很糟。但他甩手掌柜的做法,还是给了刘备足够的自主权。
郡守撒手不管,郡都尉邹靖又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才能远不如刘玄德。也因此,刘备可以尽情施展才华,主持这场战役。
以卢镗为帅,领郡内豪强门客,庄户组成的五千乡勇,与邹靖为帅,领三千郡兵主力守范阳。目的即是为了满足卢氏守护桑梓的需求,更为了借助他们的心愿,尽可能激发他们的战意。
郡府内,刘焉高座,闭目养神。好像神游天外了一样,任凭刘备筹划。
听到他将战场定在范阳。他似乎松了口气,但马上又装作神游物外的样子。
同时,卢镗听刘备这样下令,满脸涨红好像非常激动。看向刘备的眼神充满感激。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忍不住发问:“我等两部主力守城,谁来守野?”
“自然我部义勇守野。”刘备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听刘玄德这样说,邹靖犹豫一下而后说道:“玄德所部虽然精锐,但人数毕竟太少。我八千余兵马守城,却要玄德三千兵马城外扎营,这有点……”
“是啊,不如我两部各分一支兵马,助玄德一臂之力?”卢子鸣也在一旁劝道。
“两位好意心领。”刘玄德笑道:“我所设的营垒,未必不如城池坚固。更何况蛾贼所求是钱财与粮草。所以攻城力度必定更大。两位兵多。守城更合适。”
“这……”
卢镗与邹靖两人还想再劝,上首刘焉却开口道:“玄德此言甚合我意!”
三人转头看去,就看到刘君朗满脸堆笑,对刘备说道:“玄德不愧天下英雄。我看这样布置就好。若不是兵少,怎显得出玄德气概,又怎算得上盖世奇功呢?卢壮士与邹都尉都不要争了。就按玄德说的布置!”
“玄德领命。”
刘焉话音落下,刘备便站起身,行了一礼。
听他这么说,卢镗与邹靖还有些迟疑,却也只好一起行礼。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