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的模样,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哭的这么放肆,恣意,再不用在意什么形象,她的高傲,她的自尊,都统统的摈弃不要了,然后哭的这样畅快淋漓。
是她没用,保不住公司,什么都不能做,想什么做什么却永远被人挟制着。
可是,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她已经是一点反抗的力道都没有,连给自己讨要点最基本的自尊都不行。
她恨,真的好恨……
她觉得自己真的活的好辛苦。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么——!?”
回应着她刚才的举动,她大力推他的动作,还有她眼眸里的那股清晰的厌恶,这一切,都让秦瑜澄腹中仿佛有团火腾起,不就是签了个字,交出风氏么,这到底能有多大点事儿,她就非要这样来耍性子,这种举动简直都不不太像一个人妇,更像个无理取闹的泼妇,她现在这样,不过还不是就因为对那个风冿扬愧疚,对他还身负着责任不愿丢开么。
到底那个男人有什么好……
“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以后我都不要再见你——”如果有力气,她最想最的事儿就是能一把将他推到在地,然后,她宁愿盯着他的狼狈走出去,然后,离开,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他。
“冉依颜,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做什么么,你想看我走,你叫我滚,这个公司现在不是你主持,你又什么资格让我滚,你老公是植物人,你的那个家,那三个孩子,没有我的庇护,你休想让他们长大成人。”
他细细的说着,语气阴沉,然后一使力——
他的力气比她大的多,根本不担心她能推得开他,眉心一拧,一手毫不客气就将她推拒的手握在手里,甚至,在她推他人顺利朝他偏移的同时,他抓紧了她的手,顺着力道将她拉到里自己更近。
“你现在不仅不知道对我态度好点,还敢这样对我吆五喝六,我现在不是以你曾经的一个会贴在你胸口,然后,那个沉默寡言安安分分的堂弟秦瑜澄,而是,现在,我是史密斯。杰顿,全世界都仰慕的高级计算机工程师和国际注册会计师,那个公司都想要花钱请我,因为,只有我,才能敏锐的分析出能赚钱和不能赚钱的项目,经过我手里修改的账目,就算是国际上认可的稽核查账,都不能在我这里找到丝毫的漏洞,我是个全世界都需要的人才,所以,我愿意因为小时候的情谊而站出来保护你,那么你应该感到庆幸”
他气,她居然哭成这样,跟他在一起,摆脱开那个植物人的男人有什么不好。
而冉依颜听了他的话就那样一愣,她瞟了眼他微拧的眉心,他沉郁的脸。
这一刻,她摇头,大睁的眼眸里有些许的不可思议。
“你现在在逼迫我么,要我向你诚服么,你现在又打算拿孩子威胁我了么”
她轻声的问,然后眼眸死死的瞪着他,而秦瑜澄从她大睁的盈满泪水的眼眸里读到了她让人不忍直视的疼痛。
她在质问他,而他却沉默。
“你滚啊,不管你多厉害,我不稀罕你,我也不要你在这里,你这个刽子手,就是你害我老公这样的,是你一手让我将风氏推向火坑的。你以为我还会感激你,还会让你抓着我的弱点威胁我么。”
对风冿扬,此刻,她的心真的很愧疚。
她越来越觉得,的确,都是她的错,一开始就是她在养虎,现在就有了患。
然后,因为这只虎,害得她现在差不多家破人亡。
女人往日莹澈的眸子此刻满满都是泪水,一直沉默着的男人甚至都不能看清她的瞳孔。
“放开——”
她一边哭着,一边依然在用力的抗拒他,被他抓住握在掌心里的那只手用力的想要抽出,而另外一只,他只抓住了她的皓白的手腕,而她,一手转向上面,然后,狠狠的,毫不留情在朝她手边附近他的手臂上抓下去。
她指甲深,而且,这个时候的她再没有了平日的感性和怜悯的本性,此刻的她,绝望到死。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用力是有多猛,就算说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都不为过。
“呃——”她这一手抓下去,秦瑜澄蹙眉一声轻吟,回头,男人就看向疼痛的来源,然后就看见厚实的褐色手臂上,深深的几个指甲印,然后一路滑过的地方,擦起了一层油皮,甚至好几处直接就从上面冒起了血珠儿。
“你——”男人看见手臂上冒出的血,整张脸都沉了下来,手臂上这点疼痛他并没真放在眼里,只是让他没有想到她竟然真会下如此的狠手。
其实,这一刻,当秦瑜澄将那冷的可以凝成冰的眼眸狠狠的压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