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当初祁家和秦家订婚的时候有件信物,是条项链,在你身上对不对——”
冉母稳住情绪,在冉依颜的沙发对面坐下来,扯了扯身上旗袍的皱褶,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信一些,才能理直气壮。
“是——”她优雅的撩了撩发,露出半侧绝丽的小脸,那吹弹可破的细腻肌肤,为她增添了一抹贵气。
她知道瞒不住她,也不打算瞒她,这个女人,算的比她精。
“现在祁家问起了这信物,依颜,没有信物你妹妹在祁家的少奶奶身份就会被拆穿,你也不希望你妹妹在祁家受委屈吧!所以,这个信物,你要交出来,你现在留着也没什么用处,而且,你看——”尹瑞琴突然目光在风家的大厅里辗转,那雕花金属的扶梯,白色的真丝地毯,华丽的实木家具,真皮的米兰工艺沙发,还有那璀璨的水晶大吊灯,屋里的一切,端端的给人一种大气,华丽的印象:“当初没有我撮合这桩婚事,你能嫁进风家来么,你想想,风家这样的豪门大户,这吃的,用的,穿的,住的,哪一样是别家能比的,没有我,你哪儿能过这么好的日子,所以,你现在应该多多帮扶你妹妹”
冉依颜被她的一番话气的发噎,见过无耻的,但是也没见过无耻到如此地步的,全然的倒果为因,当初,她用母亲的安葬费做为条件逼着她嫁进风家,目的是为了挽救冉家的频临垂危的公司,将她作为一枚弃子毫不留情的扔出去,作为冉家拯救公司的牺牲品,接着,利用她的婚姻,用了‘调包计’将双露嫁进祁家,抢了一早本来是属于她的幸福和未婚夫。
可是,现在呢,被她一张嘴,反而成了恩人,而冉依颜,仿佛受了她无尽恩惠。
“妈,双露嫁进祁家身份会不会被拆穿不关我的事,而,她过的好不好也不关我的事,东西我不会交出来,今天这趟你是白来了,你以前为了辛辛苦苦营造的这一切——”她的眼环视四周,指风家:“我也不会诚心的感激你——”
她说的是实话,风家,她过的一点不快乐,所有的人都看不起她,都欺负她,她找不到一点家的感觉。
而,她一早就剥夺了她幸福的权力,现在,却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辞藻,让她交出自己从小就保管在身边的曾经倾注了自己满满感情的信物,她,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么,且不说,现在这个信物她是看重还是不看重,她都不愿自己让自己如同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说交就交。
她有她自己的自尊。
冉母不期望冉依颜跟她说这一番话,还坚决不把东西交出来,当她说道不会感激她,几乎是又羞又愤,脸气的发白,语气陡然间有些颤。
“你现在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哦,现在你是豪门少奶奶了,翅膀硬了,就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整个冉家都不放在眼里了,冉依颜,我当初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还姓冉,哪怕你攀上天也还是姓冉,你怎么自以为是,还是逃不出冉家这个窝——”
因为激动,冉母的整个身体都在抖。
白眼狼?听到这个词冉依颜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可是,那又怎样,她不交就是不交,凭什么她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好事她们占尽,坏事就留给自己。
“随便你怎么说,今天这东西我不会给你,你有心情就留下来吃顿早饭,如果没有心情——”
她的脸突然向里,高声道:“刘妈,送客——”
冉母直直在沙发跟前,听到冉依颜说了一句‘送客’,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刚才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动作弧度太大,让紧窄的旗袍腾然的从大腿上直直收缩,在腰部折成一团,而冉母毕竟也是长年养尊处优的贵妇,腰身自然也纤瘦不到哪里去,所以,裙摆一收缩,整个腰部的肉就鼓了出来,但是因为羞愤也无暇去整理,所以,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而冉依颜,就那样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唇角轻轻的勾起一个弧度,欣赏着冉母滑稽的模样。
以前在冉家,她也被欺负的够了,那时,面对她们的刻薄,她不是故意忍让,而是一味的告诉自己不要去在乎,不去在乎别人的欺负,不去在乎别人的心计和手段,她觉得,世界是公平的,她抱着一颗纯白的心,如同一个虔诚的教徒,是自己的总会是自己的,可是,最后,她得到的又是什么呢?在冉家当了十多年的仆人,最后被当成一个还债的物品送进风家,没有自尊没有爱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娶了别人的女人,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怨,那么在宴会上,祁风熙认不出她,所有的人那冷情的目光,连怜悯和同情都变得奢侈,她的眼泪,那么绝望,那一刻,她的心忽如死灰,痛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