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刚才您还好好的……呜呜……您别生气,士林再也不敢了……呜哇……”
闻言敢来的许娇容,看见士林哭成这样端是吓了一跳!忙上前试图拉下士林,却被禾苗抓着手扔去一边:“姐姐!这事儿您别管!”
士林完全顾不上谁来说话,只顾着哭:“不敢了!士林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你啥不敢!看看你说的话,那是一个孩子该说的吗?你学会了书本上的东西,那书本上有没有教你什么叫谦逊?!什么叫尊重?!什么叫以礼待人?!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懂?!”越说越气,气到禾苗一直拿来吓唬他的手掌,终于在这个时候抬了起来。
然,许士林从来不怕,因为那巴掌从来都没落到过自己身上。
这次也一样,许士林就这么睁着泪眼,去看禾苗高高举起的手掌。
但,禾苗终于咬着牙,手臂赫然一落……
“啪!”
这一声,特别脆。
“禾苗!你疯了不成!”许娇容赶紧抱上士林,揉着他渐渐红起的小脸儿,却没发现这一下,竟是把士林打的眼珠都不会转了。
第一次,这么多年,这是奶娘第一次动手打他。
“是我,是我惯坏了你!”一巴掌下去,果真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我以为我护着你,你至少知道奶娘用心良苦!再找到学堂你就会虚心受教!没想到我一次一次包容,反倒是纵容了你!我一直以为你聪明,又有你爹和善的心思,一定会跟别的孩子不一样,能看得更深更远!但是你!你却把我这种‘护’变成了‘惯’!若今日你不反思,以后都不要叫我奶娘!”
“奶娘!”
“我告诉你!我在夫子面前护你,只是让你知道奶娘一直是你的后盾,但并不是你挡箭的武器!你如今七岁,就敢辱骂夫子,不尊师重道,目中无人!你自己看书学的快,就学了这些东西?就学的所有学院都不敢要你?许士林,你学的可真是好啊!”
许士林反应过来,那眼泪是吧嗒吧嗒的掉,再跪着上前抓禾苗的衣裳:“奶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求求您可别生气了吧!我会反思!会跟夫子道歉!会好好上学堂……奶娘可消消气吧士林真的真的知错了……”
禾苗发狠,这次绝不能心慈,她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才狠心推开士林,让他跌落在灶台边上,小手伸进炉灰,弄的到处都是土。
“无论你读过多少书,也无论你知道多少道理,但没用在身上,就都是无用的废话!许士林,江郎也有才尽的时候,你今儿对着炉灰好好的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士林哇哇的哭着,从未如此伤心。
禾苗打过士林的那只手一直在抖,握了多少次拳都止不住,干脆背在身后,用另一只指着士林的脸:“不许哭!”
许士林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又不敢出声,只能挪到灶台前跪着,小肩膀不住颤抖。
许娇容也不敢劝,谁都知道禾苗的性子,哪儿能劝得住。
除了后厨,禾苗气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她握着自己的手,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泪。
许娇容叹了口气,上前道:“你可真狠心。”
禾苗摸了把眼睛:“现在终于知道,为啥小时候我妈打了我要自己哭了……”
许娇容一愣,心说妖精也有娘?
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回到房里,禾苗接下面纱,看着脸上又少了一条的疤痕,不禁叹了口气。
还记得三天前,她趁着午时去胡灵家,趁屋里没人要带胡灵走,可那小兔子真是不争气,说门外土狼撒的尿,就是圈住她的屏障,那气味只对她一人有效,她出不去的。
禾苗转了转眼珠,把胡灵装进小葫芦。
胡大娘回来,见禾苗自己在屋里,悠哉游哉的喝着茶,顿时大惊,喝道:“我女儿呢?”
禾苗眨巴眨巴眼:“呦,胡伯母回来了?我正想问您呢,胡灵呢?”
胡大娘整个人都傻了,一把叼上禾苗手腕:“你把她藏哪儿了?”
演不下去?
禾苗浅笑:“您的女儿,您怎么来问我?再说了,就你们家这点儿地方,一眼就看全了,我能把她藏哪儿?”
胡大娘撒了手,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嘟囔道:“不可能,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出的去?”
禾苗心中冷笑,却突然拍了把桌子:“哦!~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也是这个时候来的,家里就她自己,她说想在屋子外面种一排小花,但是又不会归置泥土,我就帮她把屋子外面的土松了松,换了新土,您看看,是不是特别好啊?”
“什么!你换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