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出卖的,兄弟是拿来坑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能拿盛瑾画的事儿娱乐娱乐,也不怕被盛瑾画知道,死无全尸……
……
海滩。
不止是口鼻,顾安心觉得自己全身每一处敏锐的感官,皆是火辣辣的疼。
她全身无力地坐在柔软细腻的沙滩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昏沉的大脑,晕眩得厉害。
黑暗里,她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眨都不眨地盯着,与她近到只隔几公分的男人。
口鼻内,除了腥咸的海水味儿,还充溢着浓郁的男性气息。
独特又好闻。
灼热的气息,一下又一下,极富有规律拂在她的面颊上。
顾安心很久很久才回过神来。
无比震惊,无比错愕。
没搞错吧?!
刚刚这男人不仅把她从海里捞起来,还……狠狠吻……吻了她?!
顾安心觉得不可思议,认为是自己泡在海水里太久产生了幻觉,可是唇瓣火辣辣的疼意,却是那般清晰与真实。
这,根本不是任何幻觉能办到的。
恍恍惚惚之时,男人紊乱的气息,火热的又压了下来。
这一次,顾安心本能别过脸。
灼热的唇瓣,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她的唇角。
顾安心眉头一下深深拧了起来,辅以动作:抬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再用力推开……
而,富有节奏的心跳,铿锵有力地透过她的掌心,一下传遍她全身每一根敏锐的神经末梢。
顾安心吓得连连收回手。
质问的声音,哆嗦得厉害:“盛瑾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不觉得……恶心吗?!”
换做以前,他主动吻她,她肯定会幸福得晕过去,然后开心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
可是……在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一切都变了。
她实在不明白盛瑾画出现在丰岛的用意。如果是想要赶尽杀绝,何必他亲自前来动手?!他手下那么多心狠手辣、技艺超群的人,随随便便一个,只需两根指头便能把她捏碎成灰。倘若不是,那他又何必要伤害她?!
想到被丢入大海的那一晚发生的事,再想到盛瑾画刚才的那个吻,顾安心当即恶心得干呕起来。
盛瑾画自然不清楚她呕吐的真实原因,对于她反胃的举动,全当成害喜。
在顾安心大力去推他的时候,他一把擒住她纤细的手腕,抿了抿嘴唇,低低问道:“告诉我,孩子是不是倾辰的?!你们在一起,上过几次床?!你不愿意跟我回宁城,是不是因为他?!”
盛瑾画的声音,很低很沉,透着无尽的阴霾与玄寒。
海城是国内排名第一的临海大城,其实,就算动用一切力量,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天时间就打听到顾安心的踪迹。
完全是因为早晨济源跟他汇报倾辰行踪的时候,他才临时改变主意命令济源调派人手着重来丰岛找人。
果不其然,她真的在丰岛上。
而顾安心听了盛瑾画的质问,不由得觉得好笑。
她的孩子是不是倾辰的?!他们在一起上过几次床?!不愿意跟他回宁城?!
呵~!!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难道不清楚吗?!他以为她和倾辰,有他与郭蕴溪那么恶心,动不动就shang床暧昧?!为了他,她已经傻过很多很多次了,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犯傻再一次给他伤害她的机会,她死也不会回宁城……
顾安心扬起小脸,面无表情地说:“盛瑾画,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来丰岛的意图,到底是什么?!既然不想我死,那么你到底想我做什么?!只要能说得出来,那么……我一定竭尽全力让你心满意足,之后我们就各走各的,互不相欠。”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孩子,是不是倾辰的?!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盛瑾画的嗓音,阴阴沉沉,听不出过多的情绪。
直到不远处的灯塔,忽然被人按开,借着昏暗的灯光,顾安心这才清楚看见:一个月未见,盛瑾画瘦了很多,原本就轮廓分明的脸颊,线条更加刚毅,精致的五官愈发立体深刻。
此刻,他俊美非凡的脸上,平静淡漠,但是色泽过于幽暗的眸子,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她知道:他完全动怒了。
而他动怒的下场,很可怕……
只是,生气了也好,最好一气之下,一下掐死她,这样她也就解脱了。
顾安心眼睛不眨地对着盛瑾画锋利的视线,明明全身都在隐隐颤抖,她仍然努力扬起嘴角,浅浅地笑:“是不是我承认,孩子是倾辰的,你心里会好受一点?!如果是这样,那我承认好了!其次,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得好好想一想……”
“……”看着她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盛瑾画只觉胸腔内不断奔涌的怒气,发疯发狂在他五脏六腑之间横冲直撞,直到他耳畔再次响起她的声音,一瞬间,他全身所有的细胞,全部都炸裂了。
倏然站起身,他周身都漫着疯狂的戾气:“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顾安心保持微笑的表情不变,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在你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要与郭蕴溪订婚的那一晚,我们就在一起了。”
睨着盛瑾画整张俊脸都扭曲的抽搐起来,顾安心虽然不明白他的那份愤怒从何而来,但是……不可否认,她的心里,是愉悦的。
原来,报复的kuai感,可以这么爽!
她接着说:“在那一晚,我才真真实实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喜欢我的男人多得……”是!
然而,不等她猖狂得把话说完,盛瑾画猛然抬腿一踹……
下一秒,漫天的细沙,铺天盖地而来。
不止口鼻,连眼睛里都钻进不少。
顾安心本能闭上眼睛,一边抬手去揉眼睛,一边愤怒地谩骂道。
“盛瑾画,你个混蛋!”
“撩我一脸的沙,你卑不卑鄙!”
“你……啊~!!!!”
愤愤不平还未吼完,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大力腾空抱起,失去重心,顾安心条件反射抬手去抓能让她保持稳定的依托。
胳臂紧紧勾住盛瑾画脖子的那一刻,她耳畔传来了阴森的暗哑男音:“在我面前炫耀有多少男人喜欢你,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一个一个把名字给我列出来!”
那绝对是:列一个,杀一个。
他到底是想看看:命与这女人,那些男人他们更稀罕哪一个。
……
黑色轿车里,宴时无精打采,都困成狗了,垂耷着快要合在一起的眼皮儿,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大哥,我们的赌约,能不能作废?!这都凌晨一点了,老三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恐怕这一次是彻彻底底怂了。呜呜~,我cao,平时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关键时刻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萧岱霆闭目养神:“他怂了,你不要跟着怂,显得你特别没出息,一个亿,一个小时后,准时汇在我的账户里。”
“我cao,我都主动认输了,你还想吭我的钱?!”
“这是吭?!”
“我不管,反正有不是第一次没出息!”
“老二,我看你这一次,找抽!”
“有本事,你抽我!反正就算你抽死我,我也不会给钱!”
“……”
“……”
因为一个亿的赌约款,争吵得快要打起来时,济源兴奋不已的声音,忽而传来:“三哥回来了!”
闻言,萧岱霆和宴时立马扭头看过去。
远远就瞧见盛瑾画抱着顾安心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宴时瞅见顾安心的那一刻,双眼都冒着熠熠生辉的金光。
“老大,给钱,一个亿!”他笑得满脸的扭曲。
萧岱霆毫不客气抬脚就踹了过去:“给你个翔,滚!”
急急忙忙下车,顾安心愤怒万千的谩骂声,便惊天动地传来。
“盛瑾画,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跟你说,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要喊了,我……我……,啊啊啊……救命啊!!杀人啦!!!”
对于顾安心的叫嚷,盛瑾画置若罔闻。阴沉着脸,重重把她丢进轿车,而他绕到驾驶座刚坐进去,瞄到摸到车门把手,拉开就要下车的女人,他的耐心似乎消磨殆尽,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冷沉着嗓音,幽幽开口:“我盛瑾画从来不勉强一个女人坐我的车,你完全可以下车,但是要记得:每一年的今天,都来一次丰岛,给沈家好好烧烧纸钱。”
“……”顾安心一听这话,全身都僵硬了,竭力撑开眼睛,眼前只有一个模糊的冷峻侧影。
怔怔盯着侧影好半晌,她这才喃喃地低声问:“你要杀了他们?!”
“你逼的。”盛瑾画的语气平静且寡淡,却冷漠得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