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辛辣的目光,犹如淬了毒一般:“凭什么打你?!原因恐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清楚什么了?!”顾安心实在气不过,拔高声音质问道。
郭蕴溪却是冷冷一笑:“不清楚?!那好,我教你!!”
言毕,不由分说,郭蕴溪几步就跨了上去,大力揪住顾安心的裙子就是一阵发疯发狂的乱撕乱扯。
“哗——”
“哗哗——”
“哗哗哗——”
顾安心吓傻了。
更没想到郭蕴溪的力气居然会如此之大。
不过眨眼的功夫,纯手工定制的黑色长裙,从领口到腰际已经撕裂了好几道长长的口子,刹那之间,冰冷的空气,呼呼地往她裙子里钻。
顾安心一边死死揪住裙子的裂口不让它跨落下去,一边抬手去推面前早已丧失一切理智的女人:“郭蕴溪,你住手,不要撕我裙子,住手!!!!”
而郭蕴溪怒红着眼眸,完全失去理智,她卯足全力撕扯着,也歇斯底里狂吼着:
“顾安心,你就是一个臭不要脸的贱.人!!”
“以前心心念念想要抢走我的男人,现在见男人抢不走,却又故意跟我穿一模一样的裙子让我出丑,你心思怎么这样歹毒啊?!”
“我告诉你,不仅盛瑾画不会喜欢你,而且穿这条裙子出来,被笑话的人,也只会是你!!!”
“啊啊啊啊啊,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郭蕴溪——!!!!!”从展厅折回来的倾辰,远远就瞧见好似疯了的郭蕴溪,一边厉声尖叫着,一边抓住顾安心的头发,蛮横粗暴的狠狠用力往后一拉,高高扬起巴掌就抽在顾安心的脸色。
而顾安心显然处在劣势,头发被郭蕴溪死死缠在指尖,整张脸被迫高高仰着,而她的双手只是死死揪着早被撕碎的裙子,紧紧护在胸前。
哪怕隔着好几米的距离,倾辰仍然清晰地瞧见:顾安心原本白净的脸颊,此刻又红又肿;她瘦削的身体,因为害怕,颤抖得厉害。
倾辰吓坏了,几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强有力的胳臂死死钳制住她的双手,仍由她如何大力挣扎,皆动弹不得。
“你再碰她一下,试试!!”倾辰犀利的黑眸寒光乍现,冷峻却宛如雕刻版俊美的脸庞席卷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凛冽杀气,让人望之心颤。
而郭蕴溪在看清倾辰容貌的瞬间,彻底傻眼了。
倾……倾辰?!
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跟顾安心在一起?!
郭蕴溪原本猩红的眸底,此刻全是浓浓的震惊与畏惧。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顾安心十二岁生日的那天,盛瑾画和倾辰两人,在学校旁边的小巷暴打在一起的画面。
那个时候盛瑾画比倾辰年长两岁,所以他比倾辰高;可是倾辰却比他长得结实。
那天的决斗,可以说是不分伯仲。
那天的她,躲在小巷的转角偷偷看着他们两人因为顾安心被对方揍得鼻血直冒,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短短半个小时,小巷的青石板路,被嫣红的鲜血都染透了。
倾辰不是被领养去了国外吗?!
他怎么回来了啊?!
郭蕴溪直勾勾地盯着倾辰那饱满又漂亮的额头上,那浅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疤痕,失了神。
“放手——!!!”倾辰粗鲁无比,一把推开她。
郭蕴溪当即摇摇晃晃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倾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裹在几乎半裸的顾安心身上,一边柔声细语安抚着全身瑟瑟发抖的女人:“安心,不要害怕,没事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正安慰着,而踩着足足有十四公分高跟鞋的郭蕴溪,明明已经站稳了,她却突然双脚一崴,整个人重重朝着墙壁倒去。
“咚”的一声闷响,额角装在坚硬的墙壁上,嫣红的鲜血,立刻泉涌一般往下滚落。
“倾辰,为什么你要帮着顾安心欺负我?!仅仅只是因为我穿了与顾安心一样的裙子?!当初我选择了小画画,没有跟你在一起,你是故意在报复我吗?!如果这样出气能让你的心里好受一点,那你尽管来好了,只要你不再生气,我受再多的委屈也愿意。倾辰,我还是那句话: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哥哥,一直都是……”
倾辰顿时纳闷不已,不明白郭蕴溪为何突然这样讲,直到身后忽然乍起一道无比暴戾阴霾的狂怒:“顾安心,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顾安心吓得浑身一抖,微微扭过头,一眼就看见站在走廊的尽头、一脸寒霜的盛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