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弥漫的硝烟味,已让她快要窒息。
“蓝山?”白珍珍嗅了嗅杯子里的咖啡,意味不明地呢喃一声,柔和的双眸,闪过一道寒光,如果她没有记错,在默的办公室里,也是这种咖啡。
rose低垂着头,得到凌小昔的示意后,才敢离开,刚走出休息室,立马拍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吓死她了,里面的气氛,让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是啊,拙劣的咖啡,希望左太太不要介意才是。”凌小昔优雅地笑着,权当没有看见白珍珍那副阴冷、狰狞的表情,漫不经心地捧起桌上的咖啡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姿态极为闲适、悠然。
白珍珍心里蹭地窜起一团火,却又被她狠狠地压制住,“凌小姐,上次我的人前来告诉你的话,不知你是否记在了心里?”
她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凌小昔心里的恨意,就翻天覆地的翻腾起来。
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在替白珍珍办事,凌小昔就暗暗磨牙。
可脸上却不露分毫,“听过,却没有记住。”
她的神色极为倨傲,根本没有在意白珍珍暗沉的脸色,甚至欣赏着,她隐忍怒火的样子。
与五年前相比,这个女人,似乎憔悴了几分,可是这样好不够,远远不够,五年来,她吃的苦,受的罪,如果不让白珍珍尝试一番,她回国的意义何在?
“看来凌小姐很有骨气。”白珍珍的话仿佛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透着一股毒辣的味道。
凌小昔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左太太是来要挟我的吗?还是说,是来警告我?我已经说过,想让我和默分开,可以。”
白珍珍脸上一喜,双眼发亮地看着她。
“只要默亲自开口,告诉我,要和我断绝关系。”凌小昔对上她喷火的视线,一字一字轻声说道。
白珍珍霍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如果还意识不到她是在戏耍自己,她就妄作了白家的大小姐。
“你!”怒火中烧的目光,狠狠地刺向凌小昔,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大概她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左太太何必动怒呢?”凌小昔慵懒地靠在沙发中,“抢男人,各凭本事,如果我输了,我认栽,同理,对左太太也是这样,您说是不是?”
虽然用了敬称,但她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到任何的尊敬,反而透着丝丝讽刺。
白珍珍深吸口气,按捺住心里翻腾不息的怒火,咬牙道:“默在哪里?”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凌小昔伶牙俐齿地反问道,一副极为无辜的模样。
“他明明就在你的身边,我要见他。”白珍珍蛮横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心里的愤恨与怒火,几乎快要淹没她的理智,她要见自己的丈夫,竟还要经过另一个女人的同意,何其可悲,何其可笑!但偏偏,她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左宵默根本不接她的电话,也不愿见到白家人,摆明了,要和她断绝所有的关系。
白珍珍逼于无奈,只能来找凌小昔,但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态度会如此恶劣,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你找默做什么?”见她神色焦虑,凌小昔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这是我们的家事。”白珍珍冷声质问道,眼眸里闪烁着阴冷的微光。
“不说是什么事,我怎么帮你转达呢?左太太,你也知道,最近外面闹得沸沸扬扬,默的心情一直不好,也不愿意见你,我劝了很多次,也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凌小昔惆怅地叹了口气,可这番话,却让白珍珍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巴掌朝她扇过去,还有比这个女人更无耻的人吗?
她怎么敢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凌小昔似乎没有看见她铁青的脸色,依旧是那副笑容绵绵的模样。
“凌雨涵,你别太过分!真的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吗?”白珍珍一改往日柔弱的表情,指着凌小昔的鼻尖,威胁道。
凌小昔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也不曾抬过一下,“哦?左太太想对我做什么?我随时恭候。”
她摊摊手,一副静候她动手的模样,白珍珍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口恶气吞下,“凌小姐,别的事我们暂且不谈,现在我的弟弟在医院急救,你转告默,让他马上过去一趟。”
她的弟弟?
凌小昔脸色骤变,却在下一秒,恢复了平静,不论如何,她也不会在白珍珍的面前示弱半分。
“不知道白家小少爷怎么了?”
“哼,这件事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替我转告默,如果他还当自己是白家的女婿,就立马给我赶到医院去看望小林。”说罢,白珍珍恶狠狠地瞪了凌小昔一眼,提着沙发上的手提包,蹬蹬地离开了休息室。
她未曾看见,身后,凌小昔瞬间黯淡下去的目光。
心里憋着一团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