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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帮我给他打一通电话吗?我想亲口问问他,是不是真的相信了报纸上的无稽之谈。”白珍珍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承认,那些报道是真实的,反而一次次在陈述着她的无辜。
左若欣就是见不得她这副欲言又止,且可怜巴巴的模样,急忙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塞到了她的掌心:“诺,嫂子,给你吧。”
白珍珍感激地笑了笑,只是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鄙夷。
输入左宵默的号码,拨打过去。
“爹地,你的电话再响诶。”左枫宇听着手机铃声,戳戳左宵默的胳膊,诺诺地说道。
那宛如棉花糖般柔软的声音,叫人心醉。
左宵默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眸一闪,立马将电话挂断,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他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不想听她说起任何的理由或者是解释,最好,她能直接在他的世界中消失不见!
电话被无情的挂断,白珍珍的脸色愈发惨白,隐隐透着淡淡的青色,她痛苦地握着手机,脑海中不停闪过她被人羞辱,沦为名媛中的笑柄,被他们在暗地里戳着脊梁骨的画面,单薄的身体,不可遏止地微微发抖起来。
不!不行!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嫂子?”左若欣站在一旁,隐隐觉得白珍珍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和平常看上去,完全不一样,她心底有些不安,呐呐地唤了一句。
“他还是不肯接。”白珍珍敛去眸中的阴鸷,哭得梨花带泪,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两行滚烫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面容滑下,即使是同为女人的左若欣,此刻也免不了为她升起了淡淡的心疼。
“嫂子,你别难过,我替你教训老哥。”她挥舞着拳头,义气地说道。
白珍珍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感动,依旧低声悲拗地哭泣着。
左若欣急得不停挠自己的头发,“我来打电话。”
她不间断地拨打着左宵默的手机,可一次次都被对方挂断,到最后,也直接拖入了黑名单,听着客服传来的机械声音,左若欣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个老哥究竟在搞什么?”她嘴里喋喋不休地嘀咕道。
白珍珍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他一定相信了报纸上的消息,他宁肯相信那些记者,也不肯听我解释。”
语调带着细微的颤抖,白珍珍忽然间觉得,这个世界仿佛将她遗弃了,左宵默有多狠,她不是不知道,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狠,他的无情,会用到她的身上。
“我要回家。”她哽咽地开口。
“啊?”左若欣被她忽然间的决定吓了一跳:“嫂子,你要回去?”
她不是才脱离危险期没多久吗?
“嫂子,你现在还是留在医院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了。”左若欣不赞同地否决了她的决定,外面现在一窝蜂的想要报道任何有关她的事,一旦白珍珍出院,绝对会被记者围堵住,到时候,事情又该引起轰动了。
“帮我办理出院手续。”白珍珍没有理会她的阻挠,依旧固执地想要出院,她不能沉默,不能让记者胡乱报道,她得控制住这些舆论!
左若欣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这就去。”
在医生复杂的目光下,左若欣为白珍珍成功地办理了出院的一切手续,为她拿来轮椅,推着她,准备离开医院,一路上,不断有人朝着白珍珍指指点点,她的照片早就被报纸曝光,那些嘲讽的,鄙夷的目光,让白珍珍心头发凉,她就像是一只过街老鼠,被人唾弃着,鄙视着。
双手用力抱住身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挡住那源源不断升起来的寒意,贝齿紧紧咬住嘴唇,眉宇间闪烁着坚强的光芒。
刚从住院部楼上下来,两人就看见了围堵在外的一大帮记者,因为跳海的事闹得很大,白珍珍住院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如今,事情彻底反转,自然有人来这儿,打算抓住第一手的消息,拿到明天的头条。
有眼见的记者发现了坐在轮椅上的白珍珍,他们疯狂地举着摄像机拍摄着她的模样,人群推搡着,拥挤着,想要冲到她的身边,医院的保全吓得魂都快飞走了,一个个急忙上前,把记者封堵在大门外。
“你们都让开,我们是记者,有采访自由!”
“就是就是,把白珍珍交出来。”
“她必须要给民众一个交代!”
……
喧哗的声音,如同蚊子,不停地在白珍珍地耳畔环绕着,她痛苦地捂着耳朵,眉头紧皱。
怎么会这样?
看着那些近乎疯狂的记者,她的脸色愈发惨白。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怎么会成为他们追赶的对象?为什么会被他们用鄙夷的目光盯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