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蹦到萧秉璋的怀里,然后再蹦回去,来往反复,乐此不彼。
两人带着登登去吃了饭,又陪着他去逛了游乐园,回家的车上,登登打了个哈欠,过了会儿,便在宫予生怀里睡着了。
宫予生低头,又亲了亲登登。
萧秉璋侧头看着父子俩的轮廓,突然觉得血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宫予生的眉形,鼻子,嘴唇,甚至连笑起来的样子,都毫无保留的复制到了这个小人儿的身上。
“登登长得可真像你。”
宫予生说:“刚刚你大概没听到那个店员说登登像你。”
萧秉璋说:“哪里像啦?”
宫予生说:“性格像,跑啊跳啊,又活泼又热情,每天都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萧秉璋说:“哦?那你还真是看错人了。”
宫予生笑道:“你是说没你那么嚣张?那当然,不能都像妈妈,随我稳重一点也好。”
萧秉璋说:“登登又不是我生的。”
宫予生说:“登登没有妈妈,我是指法律意义上的妈妈。”
萧秉璋本来心里还有些小得意,听到宫予生这句话,心里那点小得意顿时烟消云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宫予生说:“严格来说,他应该算是我的私生子,医学上他的母亲并不是我的前妻,而是一位代孕妈妈。”
萧秉璋突然安静了。
这几天他一头栽进恋爱里,每天脑海里都想着宫予生和登登,浑然没有察觉到挡在他面前的,除了自己家人的反对,还有这么多外人看来有些不堪的字眼。
私生子,前妻,代孕……
放在从前,萧秉璋大概又会给自己洗脑,这些都不重要,有了爱情所有困难都不重要,可是他已经二十岁了,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感情,终于知道了,对这些现实问题的把握,一定程度上也决定着这段感情的结果。
他想了会儿,对宫予生说:“你说吧,我知道你是有事情想告诉我。”
宫予生说:“我还以为你会说不想听。”
萧秉璋认真地说:“我也想了解你啊。”
宫予生说:”你想了解我什么?”
萧秉璋说:“除了你的前任,其余都可以。”
他还是抑制不了吃醋,为了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听宫予生说话,他决定选择性来听。
宫予生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和萧秉璋谈的也不是感情经历:“你应该见过我的母亲,你觉得她性格如何?”
萧秉璋说:“老实说,不怎么好,她对登登很不好。”
宫予生说:”她对登登不好是有原因的,其中很大原因是因为我——她觉得是因为登登,导致了我和她关系的紧张,所以一直对登登不怎么好。“
萧秉璋说:“你以前也不怎么好,你竟然没发现登登过得不好?”
宫予生的声音里透着悔意:“是,是我的问题。”
宫予生的母亲是一个有些控制欲的老太太,萧秉璋在寺庙里就发现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个老太太竟然手伸得如此之远,干涉了儿子的婚姻不说,后来又对媳妇各种挑刺,逼着儿子离婚,为此甚至找到代孕机构,活生生弄出了一个孙子。
宫予生说:“事业上她不能控制我,便只有从我的私事上做手脚。我并不想这么早结婚,她一直和我闹,给我介绍各种适龄男女,后来闹得我也烦了,便和前妻闪婚了,离婚之后,她抱回来登登,又想控制我的个人生活,我们之间的关系便很僵了,登登三岁前,我几乎没怎么去看过他。”
萧秉璋说:”难怪登登之前那么容易患得患失。”
宫予生低头看着登登熟睡的小脸,低声说:“是我的错。”
萧秉璋问:“你给我说这些,是不是担心我会因为你的母亲跑掉了?”
宫予生说:“我会保护你的。”
萧秉璋挥挥手:”嗨,你可太小瞧我了,你母亲如果嫌弃我,我就让我妈过来,让你母亲听听,我妈是怎么嫌弃你们家太穷的。“
“……”
萧秉璋听到宫予生在笑,不免有些羞恼:“我可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我妈……你也知道我外公是谁,她是真的会嫌弃你们家太穷的。”
宫予生逗他:“好,我知道了,我的薪水以后都上交,穷女婿也得表一下决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