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地“啊”了一声,还有人低声议论着什么,更多的人,是等着看戏。
推良家下水,劝风尘从良,某些男人的两大爱好,这些名流富商们坐到了今天的位置,也没能戒掉。
“离开吧,这里不适合你。”程葛说完,招手叫过一边的服务生,“送沈先生下去。”
沈浚齐抬头看他,上挑的眼角本应该添几分艳色,现在看来,却只剩下楚楚可怜。
程葛心有不忍。
他知道这里怜香惜玉的不止他一个,可惜谁也不想被人在背后说几句色令智昏。沈浚齐大概也是知道无望了,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跟着服务生离开。
这条路无比漫长。
服务生领了命,只想快点把这位麻烦人物请出去,可沈浚齐分明就是没长眼睛,磨蹭地绕着弯路走,还差点撞到了桌子。这位服务生在金悦的行政酒廊做了两年了,最会察言观色,知道后面跟着的那人就是落了地的凤凰,谁都可以踩两脚,也不用担心被投诉,便直接吆喝上了:“先生,请您走路看着点儿。”
“啊——”
又是一声惊呼,沈浚齐竟然差点撞到了来添酒水的女服务生!
女服务生被吓得花容失色,还好沈浚齐替她把托盘稳住了。
“对不——”
对不起三个字还没说完,带路的服务生就恼了,要不是身边还有三两在聊天的客人,估计就直接指着沈浚齐的鼻子开骂了:“这位先生,我真是怕了您了!这酒我们可赔不起!”
服务生压低了声音,可那几位客人还是听见了。
他心里惶恐,却不知道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这几位客人可是一丁点都没错过,否则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故意添乱似得,说了句我替他赔。
那个发声的男人说的是“他”。
沈浚齐朝那个男人看了一眼。
那个男人走过来。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身体已经微微发福,大概因为白,少了些中年男人的油腻感,他挥手示意服务生离开,取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沈浚齐。
“沈总的事情我听说了,节哀。”
沈浚齐微微点头,表示了谢意。
男人指了指门外:”出去聊聊?“
“嗯。”
这根沈浚齐的救命稻草,自沈浚齐进来的时候便盯上了他。他和陆桓接触过,知道以陆桓多疑的性格,沈浚齐注定是要失败的。
失败当然是他喜闻乐见的,这种美人儿就得趁着干净玩几天,到了后来,还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的手。
和其他人不同,这根稻草祖上是做小生意发家的,脑子里充满了货郎走街串巷的智慧——现在的沈浚齐,家人死了家产没了,正是缺少关怀的时候。钱他出不了这么多,那他送点人情味,也是笔合算的买卖。
所以在和沈浚齐聊天的时候,他给沈浚齐倒的每一杯酒,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邻家大哥的关怀。
“沈总和小沈总我前年还见过,哎,谁知道意外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