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一个小少爷,随身行李却连一只26寸的行李箱都装不满,又觉得有点可怜。
普通人家家里没了钱,吃几年馒头住几年破屋子,生活好歹有个盼头,可是像沈国峰这种白手起家没什么背景的商人,一旦家破,就是从天堂跌进了地狱,而如今,人也没了,留下的那人,生活也没了盼头。
念及此处,他的语气也好了不少,在车上的时候,还旁敲侧击地提点了几句。沈浚齐话不多,礼貌地说了谢谢。
“你让陆总给你买几身衣服吧。“
昨天穿的衣服弄脏了,沈浚齐今天外出,穿的是陆桓的衬衫和夹克,衬衫的袖子卷起来,露出手腕,宽大的夹克也没拉上,手插在口袋里手动用夹克把身子裹住了,但是能裹住的地方有限,恰好就把锁骨露出来了。
沈浚齐低头一看,觉得挺好,不需要买新衣服,他不挑。
司机啰啰嗦嗦了了半天,用无数案例力证人靠衣装后,又说:“有时候陆总需要你陪着出席一些商业性质的宴会或者是私人聚会,你这样穿出去可不行。”
沈浚齐在后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还轮不上我。”
司机说:“早点做准备比较好。”
沈浚齐考虑一会儿,想到自己可是要当正牌的,便说:“行吧,谢谢提醒。”
八万块钱,本来打算拿五千出来请陆桓吃饭,因为要买衣服缩减开支,变成了两百。
沈浚齐问司机:“金沙市有什么性价比高的餐厅吗?便宜大碗环境也不会差,大学生都爱去的那种。”
司机不知道沈浚齐要请陆桓吃饭,说:“大学生爱吃的啊,萨莉亚啊,我女儿喜欢和她室友去,据说便宜又好吃。”
车开到公司大厦楼前,司机本来准备打电话给陆桓的秘书,结果朝车外一看,陆桓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他连忙下了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陆总。”
“嗯。”
陆桓把公文包扔在副驾上了车,沈浚齐往一边挪了挪,给陆桓让出了位置。
“行李收好了?“
“收好了。”
“让人送回去了?”
”没。”沈浚齐朝后面比了比大拇指,“在后备箱。“
陆桓朝后面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后面能放下?”
“能,我就一个箱子。”
“……”
陆桓见过和沈浚齐家里破产前差不多家产的小公子,衣服鞋包少说能整理出十个箱子,就算是破了产,也不至于就一个箱子。
陆桓问:“你不是挣了钱吗?过一个月就要降温了,衣服不准备一点?”
沈浚齐说:“嗯,要准备的,我带了钱,等会儿吃完饭去金沙大厦买。”
还去高级商场买衣服?
陆桓看着沈浚齐,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到底赚了多少钱?
他被沈浚齐吊着胃口,心里十分不爽,可知道自己这时就算逼问沈浚齐,也问不出什么,便说:“那你请我吃什么?”
沈浚齐说:“萨莉亚,知名意大利餐厅。”
袁桥吼道:“要做好事去大街上做好吗??拿着鸡毛当令箭,谁交代你的你叫他出来!”
那几个男人一心要当护花使者,袁桥看着他们烦,让保安把这几个人赶出去,那几个人不依,把袁桥围了起来,袁桥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却发现始作俑者已经不见了。
人呢??
他还来不及细想,又被挤进人堆里,一时之间,整个大厅都是乱哄哄的。
曾经理赶了过来,袁桥找不到罪魁祸首,反而怪罪起曾经理:“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这几天加强安保,注意不要让人闹事吗?这怎么搞的?”
曾经理正是沈浚齐请过来的,对付这种情况,比袁桥有经验的多,他把那几个人安抚住,用储值卡把人请了回去。又让服务员维持秩序,把看热闹的请回座位,DJ换了首鼓点密集的曲子,终于盖住了这场风波。
“是我的问题。”曾经理说,“你先别燥,说说是怎么回事。”
袁桥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拿沈浚齐撒气,结果被他又摆了一道。他说:“本来只是让他来看看有没有没熄灭的烟头,没想到他竟然唆使客人去劝其他客人不要抽烟?”
“原来是这样。”曾经理松了口气,嘀咕着,“我还以为是因为那些烟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