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公子以为,真正的离世之道又在何处?”绝心不禁再次睁开眼睛。
“在心中,若是不能明了世俗之道,又谈何离世之道?”
“那世俗之道便在世俗?”
“也在心中,看繁华似景,看灯辉如昼,看生离死别,看恩怨情仇,再看我思我想我意我念,再看我心,大道三千,红尘万世,看不透也看不完,此,才为真正的世俗。”
月夕惊奇的看着白晨,她的师父时常与人论道,可是每次都能把他人说的哑口无言,却是第一次,有人能够与自己的师如此侃侃而谈,互相间你来我回,毫不避让锋芒。
“公子高见,小女子受教。”绝心心中却是千回百转,美眸间终于认真的看向白晨:“公子,却是能看透世俗之人。”
“其实我就是个俗人。”
“哥,你与这个小姑娘神神叨叨的半天,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白晨瞪了眼阿古齐兰。
阿古齐兰颇为不高兴:“她也不见得比我大多少。”
“石头也没比你大,那你可懂石头?”
“石头是怪胎……是怪物。”阿古齐兰由衷的说道。
“公子可知道我净世宗?”绝心目光闪烁的看着白晨。
白晨摇了摇头:“未曾耳闻。”
事实上,除了那几个天天在耳边谈及的门派,白晨压根就认不得几个门派。
“那公子可知道佛门?”
白晨愕然,惊奇的看着绝心,白晨当然知道佛门,可是这世上却不是人人都识得佛门,反而是道门比较昌盛。
“知道。”白晨毫不隐瞒的说道。
“我看公子能与小女子论道问禅,想必也是精于佛理之人。”绝心微微额首,似乎早已料到:“我净世宗便是佛门旁支。”
“你们是尼姑?”白晨惊奇的问道。
可是再一想,不对啊,尼姑不都应该是剃了光头,身披僧袍的吗?
和尚庙有俗家弟子,难道这尼姑庵也有俗家弟子?
一时间,白晨搞懵了,绝心似乎是看到白晨的不解之色,微笑道:“公子也知道尼姑,言辞之间又吐禅机,看来公子也是礼佛之人。”
白晨不禁翻了翻,自己虽然与佛门的关系千丝百缕,可是和礼佛两个字,实在扯不上关系。
不过白晨的佛经确实是看了不少,只是,对于佛门的各类宗门,却不是很了解。
特别是绝心所在的净世宗,从绝心的言谈举止,似乎是一个苦行的修行方式,可是又不是出世门派,虽然穿着朴素淡雅,却不是真正的出家人。
所以白晨更加纳闷,绝心与净世宗属于哪个分支。
“额……我是应该喊你姑娘,还是应该喊师太?”
“公子说的对,从前的绝心走岔了路,净世宗也走错了,却是一帮的弟子跟着我受罪,净世宗本应该入世修行,而非自以为的出世寻道。”
“出世入世本在一念之间,只要在这世上,哪里来的真正出世,便是那隐世之人,难道便真的茹毛饮血,身无片缕,天为被地为习吗?”
“公子教训的是。”绝心长叹一声,眼中颇有些迷茫。
“在下哪敢教训姑娘,只是有感而发,这些姑娘青春靓丽,却不该错过那人世最美好的年华,伴青灯守夜明本不该是你们这些姑娘该去追寻的。”
“公子这是何解,这句话却是有失偏颇,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道,也许在你的眼中,繁华世界不可错过,可是在我的眼中,却未必那般美好,错过未尝不是一种庆幸。”
“佛门中的苦行,并非人人都适合,你可知为何?”
“佛说,众生平等,为何这苦行却非人人适合?”
“苦行,是看破红尘,是解析我心,是那历经过红尘之人,才会去追寻的道,可是你又或者是你的那些弟子,你们看都没看过红尘,如何去看破红尘?”
“可是佛门中人,也有一些是年少时便遁入空门,后修成正果,难道他们也都是看过红尘了?”
“他们修的是心,却不如你这般修身,有宏图之见固然是好,却非本末倒置,便如那句话说的,人人都可成佛,却非人人都是佛,有些人修身养性,一朝顿悟,有些人青灯古佛,蒲团上枯坐百年,却是一无所获……你觉得你或者是你的这些弟子,终其一生,便能有所获?”
白晨顿了顿,又道:“特别苦行僧式的修行,能够有所成就的更是万中无一,而那些真正能修成大道的,哪个不是历经红尘?便是那佛主释迦摩尼,也是从一个王子蜕变为佛的,你们又是否觉得,自己堪比释迦摩尼的悟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