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九浑浑噩噩,心下懊悔:“我怎地突然如失心疯般惹安答生气?他不要我了么?我为何要伤他?”
她想不通,凄然而泣,她恨自己如此软弱,如此糊涂,坏了一场好事,又不明白为何身为女人,情绪竟不受控制,受不了哀怨,忍不住泪水,只有哭出来才能好过。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嫦风叹道:“九儿,是我不好,我....不该帮倒忙,反而害得你二人不和。”
烛九定神回头,见嫦风与白雪儿站在身后,同情看望她。烛九摇了摇头,慢慢止住哭泣。
白雪儿愤愤不平,道:“烛九姐姐,你与侯爷到底怎么啦?他欺负你了么?为何他又变回那板着脸的怪人?”
烛九道:“他没欺负我,只是....只是....忽然不要我了。”
嫦风怒道:“你如此千娇百媚,我见犹怜,他到底算不算男人?”
烛九忙道:“是我不好,是我疯疯癫癫的...推开了他。”
嫦风大感疑惑,难以启齿,白雪儿更是似懂非懂,满腹好奇,两人皆知不该深问。嫦风叹道:“九儿,咱们该出发了,但出发之前,我有一件事物要送给你与白雪儿。”
烛九不知该如何面对形骸,只摇头道:“仙子,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
嫦风道:“你二人救我性命,怎能说没功劳?且你俩喝下了齐宫大仙的血,唯有你二人能使用那事物。我只盼你二人能运用自如,助行海侯救我阎安于危难。”
白雪儿问道:“仙子,那到底是什么?”
嫦风道:“你们随我来,一试便知。”
烛九整理情绪,压抑伤感,来打大殿,见形骸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烛九起意躲闪他,但忽然间,她忆起草原上的魁京、北牛遭遇,豪情充斥心间,勇气战胜羞愧,她快步走到形骸面前,道:“安答,我伤着你了么?”
形骸道:“你未伤我,却令我见到自己的丑陋卑贱,我配不上你,且我另有心上人,你我兄妹之情甚笃,不可逾越分寸,还是保持原样的好。”
烛九摇头道:“你半点也不丑陋卑贱,我绝不会讨厌你。”
形骸淡然道:“不愧是草原儿女,豪爽耿直,何况兄妹恩义,天长地久,小小风波,想必转眼便会忘了。”
烛九心道:“我永远不会忘却,我怎能忘却得了?我几乎已成了你的人,你也几乎成了我的,可我却亲手毁了这段缘。”
但她拿得起,放得下,咬咬牙,暂且不再多想,又见嫦风在等她,忙跟了过去。
嫦风回到那操纵除灵大阵的密室,手如转动纺机般动了动,那阵法光线流淌涌动,缠绕在烛九、白雪儿身上,两人顿觉遍体舒坦,强力柔和的真气鼓荡于经脉,回旋于躯体。
白雪儿惊呼道:“仙子,这是什么功夫?”
嫦风道:“这除灵大阵中融入嫦楠祖先与齐宫大仙的心血,与你俩体内血气呼应,当年齐宫大人被天庭重创,正是凭借此阵法疗伤。我借此阵法,暂且提升你真气,只要在阎安山谷之中,你二人法力可不在齐宫大人之下。”
白雪儿拍拍手掌,摸摸脸颊,欣喜说道:“我的真气好像提升了百倍,这可真了不起!”
烛九自觉内息雄浑,呼吸若有海啸动静,由此灵台清明,心情舒畅,不再纠葛于情感一时的得失。
形骸从后走来,道:“你二人得此机缘,但仅在此地有效,加上运用尚不成熟,须得慎重,不可沉醉痴迷于此时境界。若遇上敌人,当多思索,多反省,以期有所收获。”
白雪儿啐道:“知道啦,不争气的侯爷。”
形骸皱眉道:“怎地说我不争气?”
白雪儿幽幽说道:“女孩儿家天生害羞,就算抗拒于你,你稍稍用强都不会么?这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烛九羞道:“白雪儿,别...别说了。”
形骸瞪白雪儿一眼,道:“目无尊长,妄言荡词,依照我海法神道教门规,当罚你面壁思过。”
白雪儿吃了一惊,道:“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
形骸又道:“仙子,此地除灵大阵似受了影响。”
嫦风叹道:“不打紧,眼下对付强敌才是首要大事。”当即召集全部士兵,得三千人,全数开往潍城。
潍城与齐城几乎一般大小,方圆二十里,但地处山谷以北,且离河较远,地势不佳,是阎安中下平民居住之处,房屋凌乱,街道脏差,人口众多,拥挤不堪。
两城交界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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