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形骸一见周围这许多陌生之人,登时窘迫万分,道:“你要我上去唱歌跳舞?不成,我...压根不会,我孟行海堂堂宫槐伯爵,丢不起这个人!”
烛九道:“你到底要不要去见紫怡部?”
形骸无言以对,拒绝不得,烛九见仍有人陆续上台,拉着他的左臂走出圈子,找一处空旷无人之地,说道:“我要说的事迹,是我杀死一个龙国逃亡至此的龙火贵族强盗,他叫威老八,盘踞在不远处的山上,抢夺咱们部落已经好几年了,我前天才将他刺杀。”说罢取出一个脑袋,那脑袋已被烧焦,看不出原本是谁。
形骸皱眉道:“怎地烧成这样?”
烛九道:“我也没法子,他被我一掌打入火堆,活生生烧死。好在今夜只是讲述,无需真凭实据。待会儿到我表演时,我先吹笛子,唱上一段,你听到我用龙国语说:‘兀那龙国叛徒,还不快来受死!’就跳出来。”
形骸道:“我有言在先,我半句话都不唱!”
烛九道:“别打岔,时间紧急!你会龙火功么?使出来让我瞧瞧?”
形骸于是令火焰散开,现象煞是鲜红。烛九喜道:“好,我是水行,你是火行,咱们恰好对立,效果最佳!你会不会风雷十剑?”
形骸道:“这有何难?”取出问道剑来,霎时剑光纵横,招式迅捷有力。
烛九叫好,又道:“我用咱们的海跃剑法斗你,咱们只互相击剑,你见我转圈时就绕着我转,随后这么将我举起来,喊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趁机割你一剑....”一边说,一边要形骸试演动作,形骸记心何等了得?只看一遍就牢牢记住。
烛九大感振奋,赶紧又与形骸练了两遍,他随意设想招式过程,身姿甚是精妙优美,形骸瞧出烛九武功高强,心灵手巧,却不知他龙火功练到第几层了。
只听远方喝彩高扬,烛九忙道:“差不多该回去了!”
两人回到篝火旁,酋长喊道:“如今是戎戎所说故事最受赞赏,还有哪一位有事迹要说?”
烛九扯住形骸,一同走出,形骸紧张的浑身冒汗,呼吸微乱,只听烛九道:“酋长爷爷,还有我烛九!”
众人顿时低呼,那酋长皱眉道:“烛九?你祖辈是被紫怡部放逐之人,如今要回紫怡部,只怕不易。”烛九开口用龙国语,他也用龙国语回话。
形骸心想:“这小滑头还有这等来历?”
烛九朗声道:“我要表演!我请来了龙火国的一位贵客,他愿意做我的随从。”
众牧民甚是惊讶,低头议论起来,他们皆知龙火贵族身份尊贵,岂能甘愿跟从放牧的夷族?
酋长见形骸手臂残缺,暗暗奇怪,道:“好,你上来吧。”
烛九率先走到正中,吹响骨笛,笛声幽幽,凄凉遥远,颇为引人入胜。他吹了半柱香功夫,转而唱曲,他嗓音稚嫩,却散发出豪迈勇敢之气,风格时而奇转骤变,时而平静沉稳,众牧民听得入神,脸上都露出笑容。
形骸不明歌词,正在琢磨,烛九忽然喊道:“兀那龙国叛徒,你受龙国追杀,又来害我同胞,还不快来受死!”
形骸心想:“词不对!你怎地给自己加词?”仍然跳上前去,只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于是道:“何方小滑头,胆敢欺骗于我!”
烛九秀眉微蹙,用沃谷族语还击,似骂了形骸一顿,众人听得哈哈大笑,形骸咬牙道:“看剑!”一瞬间龙火燃烧,长剑出鞘,剑光如潮,涌向烛九。
烛九全身水光潋滟,迎向形骸,手中长剑弧光圈转,与形骸相斗,比拼招式剑法。两人武学都高,人又聪明,加上练得熟了,这一番舞剑水火激荡,甚为精彩,比当真拼命好看得多。众牧民最爱看打斗,一时间眼花缭乱,兴致高涨,全都站了起来,孩童更是大吵大嚷,绕着圈子追逐学样。
斗了十合,形骸一把将烛九举起,喊道:“纳命来吧!”
烛九道:“该死的是你!”长剑横过,突然间,形骸脑袋噗地一声,鲜血喷涌,那脑袋骨碌碌滚动,摔入篝火之中。
众牧民看傻了眼,烛九也惊骇万分,却见形骸尸体往旁一摔,到了圈外,站起身子,不知怎地,脑袋又完好无损。看者大呼神奇,喊道:“仙法!仙法!”骤然间喝彩声宛如雷霆。
烛九愣了半晌,暗道:“这是他用的法术?”心下猜测,遂继续唱曲,一边走到火堆旁,手一摸,果然取出那已烤焦的大盗头颅。
他往形骸那边看去,见形骸眼神自傲,朝他点头微笑,连连摆手,得意忘形。烛九白了他一眼,掩盖笑意,举起大盗头颅,向众人说道:“于是,威老八死在我烛九手上,我为草原除去大害,立下大功,诸位当选我去见紫怡部!”
众人齐声道:“哈塔,哈塔,愿你此去平安,一路顺风!”连那戎戎也心服口服,镇臂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