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还如一梦中6

    这个除夕，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家人团聚，开心、热闹的吃着团圆饭，又有多少人，是孤身一人，也许泡着方便面，也许拿着薯片可乐，独自坐在电视机前，一个人看着电视傻笑，笑到最后，心里却想哭。

    已经临近十二点钟了，家家户户的人都跑到花园里来放烟花，一时之间热闹不已，整个小区花园都是喜庆的气氛。

    又是一枚烟花升空，华丽绚烂。只有烟花，如此短暂的生命。带给人片刻的欢愉，带给天空一时的绚烂，带给这个世界刹那的喜悦，可还是逃不过短暂的生命，繁华落尽，寂寞如昔。

    卓南风皱着眉头，悲伤的看着我，问：“是吗？蓦然。”

    遇见晚了？是吗？是晚了，我初懂爱情时，你在哪儿？你有成家之意时，你可曾想起我？

    我努力的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话来，或许我是在怕。还好，身边到处都是放着鞭炮和各种烟花的声音，还有欢呼和尖叫的声音。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他皱着眉头看着手机屏幕，最后还是接了起来，草草的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我看着他，忽而觉得心底很痛，我试着把手握紧，指甲深深的掐在掌心里，而后冷冷的笑了一下，淡淡的说：“你既然早知道答案，又何必再问我呢？”

    他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我，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悲伤的表情，我看着水池中彩色的射灯，忽然变得模糊和斑斓，我深深的咽了一口气，问他：“在赤岛的时候，你都是真的吗？”

    他的脸上满是失落和无奈，最后他用力的点点头。眨眼之间，一滴眼泪从我眼中飞快的掉下，我立刻转头用手擦去脸上的泪痕。

    够了，是真的，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咫尺，天涯。也不过如此了。

    “如果没有他，你会在我身边吗？”卓南风已经恢复的镇定，可这话在我听来却是如此的凄苦，不免心中一痛，低着头，再说不出话来。

    他却笑了，带着几分苦涩和自嘲。他转过身，把着我的肩膀，让我转过头看着他，笑着问我：“我问这话，很多余，是吗？”

    许久之后，我淡淡的说：“如果没有她，你会在我身边吗？”他一惊，仿佛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松开双手，错愕还是错愕，渐而变为黯淡，而后镇定，微微一笑，对我说：“是我想多了。”

    只是12点已经过了，烟花也放完了，所有人都回家了，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宁静。

    “我走了。”他站起身，不再看我一眼。还是要离开了，也许从来就不属于我，又怎么算的上是离开。

    突然，他转过身，把我揽进怀里，紧紧抱着，把头深埋在我的肩上。猛然之间，我心痛的再也不能呼吸，只好推开他，朝家里跑去。因为我知道，再多一刻，也许再多一秒，我都再也放不开他。

    如果可以，如果我们早些遇见，如果遇见的时候，你是你，我就是我，我又何尝不想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