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盖头,印着栩栩如生的呈祥龙凤。
白色的玫瑰,闪烁着安静又炫目的光芒。
红与白相互倒映着彼此的光泽,恍若梦,美如画。
“既然新郎打定主意要冷落新娘,就让我们先闹闹新娘子才热闹。”有朋友调侃着,他来不及阻止,那人恶作剧似得捏住盖头一角,猛地扬起,柔弱本是五根的花瓣,如被肆虐,争先恐后的飞扬起来。
视线透过一片片的飘落,朋友一阵唏嘘,站在后面的他却愣住了,目光定格在惊讶之中。
小乞丐?怎么会是她?
她纵使身着万千星辉,富贵荣华,可面容却清素憔悴,不染半点铅华。长翘起的睫毛下是一双明亮迷人的星眸,婴儿肥的脸带着点双下巴,显得格外天真可爱,贝齿调皮的咬着上唇,却没有一点唇色。
她是不想嫁的,她是不愿嫁给他的,也是不在意这场婚礼的。听闻婚前她与康泽恩约法三章,这第一便是这旷世奇闻的婚礼,如今看来多半是处于内心的愤怒,至少项络臣这么觉得。
李茶垂目,不敢看任何人,却好像被人撕破了精心的伪装,探透了内心的不堪,更觉得生活是一种讽刺,觉得自己想要踉跄逃去,却又走投无路。
原来,如此。
而他瞬间明白了她对自己的拒之千里。
更明白了她口中的不辞而别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正是她自己。
喜婆嘟囔着吉利不吉利的,从朋友手中拿过盖头,盖向李茶的凤冠。
手起手落,盖头落下,她与他更是两个世界里的两种活法,不会有任何瓜葛。
盖头下那两行眼泪,骤然划得他心口颤痛,不知哪来的勇气,他冲上去,手握住走过他面前的人儿的胳膊。
李茶猛然颤抖着,低头只看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怕被真的闹房,一时乱了脚步。
项络臣更将她扶稳,在朋友们的起哄中,缓缓松了手。
没有理由抓住她,没有资格去问为什么会是她?
更没有道理不松开,这个世界谁与谁都是上帝信手拈来的偶然。
颓然的背影,凌乱的脚步,都在诉说着她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手心里一朵花瓣已经攥出汁,却被一帮哥们簇拥着喝酒玩乐,说着不荤不素,不雅不俗的玩笑,议论着新娘的横空出世,康泽恩与安然的过往,感叹着世事无常,情爱无真。
酒不醉人人自醉,该醉的人清醒着,他却有些醉意。
有钱人的婚宴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婚宴,不只是众口一词的说恭喜。他们怎么舍得在这样难得的场面去放弃任何一个对自家或者公司有益处的人呢,端着酒杯相互吹捧着,然后挑肥拣瘦的攀龙附凤着,倒也忘记了谁是今日的主角。
脚步是走进了新房的,他看到倚窗而立的新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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