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了山下,有一个公交车站牌,我就让车子停下来,我没有去公司,而是回了苏年的住处。
公司包吃不包住,我就住在苏年租的房子,两人各居一室。
距离产生美的这一句话还是有实际考量的,往日我和苏年异地恋三年,两个人一天至少打一次电话。如今两人共处一屋,反而不如以前亲密。苏年的工作比我还忙,经常一大早出去,大半夜回来,还带着一身的酒味。我清楚做销售工作少不了陪吃陪喝,可心里终究会抱怨。
当我看到鞋柜里还放着苏年的皮鞋,整颗心都飞了起来,迈着愉快的脚步,也不顾什么闯进苏年的房间。床上的人围得严严实实的,薄毯把头都盖住了。瞧见苏年这一幅样子,我倒是很意外。
我耐不住内心的念头,走到苏年的床边,动作轻柔拿下毯子,认真地打量着苏年,他光洁的下巴抹上一层淡青色,我起了玩心,食指一点点靠近,触摸到扎手的胡渣。
苏年睁开了眼,脸上洋溢着笑意,他伸手搂住了我,两个人一起躺在了床上。我的头枕在苏年的胸膛,听着他均匀的心跳,难得的温馨时光,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
苏年的指尖滑过我的头发,半侧着身子附身说“年底,我去见一下你妈吧!”
一听这话,我愣住了。眼睛都忘记眨,呆呆地望着苏年。一会,我才反应过来,语气激动的问“你说什么?”
苏年瞧着我的样子就觉好笑,他低下头很认真的回着“我们在一起也三年了,你要是不想那么快结婚,我们就等一等,不过也该是见父母的时候,总不能让你不明不白跟着我吧!”
女人遇到了自己爱的男人,又怎么会不渴望嫁给他呢?后来,我不止一次想起这画面,我相信那时的苏年是真的想要娶自己,而我也想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只是当时的两个人都太年轻。
我感动得要主动献吻时,苏年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接了电话,苏年猛地从床上起来,神色慌然,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小迪生病了,我得赶去医院。”
小迪是杨文慧的儿子。
“我和你去!”也不知怎么了,我很坚定要跟去。
苏年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瞬间,他点着头“好!你和我一起去。”
车子的速度很快,一路上苏年和杨文慧通了两三个电话。
我和苏年赶到了医院时,瞧见刚把药吃下去又吐出来的小迪,一旁的杨文慧急得眼泪都涌出来,那里还有什么端庄优雅,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母亲。
我正想开口打一声招呼,文慧姐见到苏年,顿时就红着眼眶,带着哭腔说“小迪吃了药就吐该怎么办?”
看得出她是慌张了,拿不出主意。
苏年走到了病床边,扶着小迪的额头,三岁的小孩子半睁开眼角,语气低弱的喊了一声苏叔叔,苏年笑了笑,柔声地安慰着文慧姐“小迪吃不下就不要再勉强他。”
说完,苏年按下红钮,不一会儿护士就来了,苏年让护士把药片研碎,亲自喂小迪服药,小孩子的明明很累,偏硬是睁着眼角,望着苏年,文慧姐坐在床边擦着小迪的嘴角的药渣。
一直干坐着的我觉得自己就多余,心里莫名酸酸涩涩的。我也责备着自己的小心眼,但是心那能轻易控制。
喝了药的小迪拉着苏年的手,天真地笑问“苏叔叔,你很久都没有来家里教我玩遥控飞机,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一听到这些话,我晴空霹雳地定住,脑子空空的,目光死死的揪住不远处的苏年。
可能是目光过于犀利,苏年回过头对上我眼里的质疑与愤怒,他顿时就从床上站起来,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文慧姐看着不对劲,连忙开口解释着“有时我出差就是好几天,小迪一个人在家,我就拜托苏年照看一下。”
文慧姐笑得很自然,我也觉得自己太敏感,收敛自己的不悦,怎么说文慧姐都是有恩于自己,深圳的工作科不好找,我笑着回“是啊!小迪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是孤独。”
虽然话里这么说着,心里无法抹去那一丝异样情绪,女人都有着多疑的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