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李治脸色一沉,武后无语地叹了口气,毫不客气地给了李显一個大逼兜。
时光仿佛停滞了瞬间,接着大家若无其事继续玩牌。
李钦载深吸了口气,小小四方牌桌,居然也是个浓缩的社会啊,在这个小社会里,注定有人会被生活扇耳光,如果生活没来得及扇,亲娘一定会扇。
可怜的李显年纪小,还未曾尝到现实的险恶,全场唯一说真话的人挨了一记大逼兜……
救救孩子。
李显双眼噙泪,委委屈屈打牌:“……八万。”
李治浑然不觉亲儿子此刻多委屈,自动忽略了他,捋须笑道:“时和岁丰,天下太平,朕所愿尔。眼前有妻儿,有高朋,欢聚一堂,共搓麻将,何等的惬意……”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前堂方向传来一阵怒骂声,其中尤以契苾何力声音最大,梁建方骂得最难听。
暖阁内,李治和武后面面相觑,还没等说话,前院的声音又变了,这回不再是吵架,而是一阵叮叮当当金铁相击的声音。
李钦载脸色变了,屋里可坐着当今天子啊,前堂那群老杀才居然敢动刀兵。
“陛下,臣去看看,”李钦载努力挤出一丝笑脸,试图帮老杀才们圆场:“老将们今日登门,您知道的,几位长辈素来脾气不好,又有积年恩怨,难免……嗯,有所争执。”
李治的表情却毫不意外,摆了摆手道:“那几位的德行,朕比你清楚。今日朕登门径自来了此处,未曾通报英公,算不上犯忌。”
李钦载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去前院,李治却道:“无妨,朕与你同去,呵呵,瞻仰一下老将们的风采。”
众人于是走出暖阁,去往前院。
穿过一道月亮门,众人来到前院,李钦载等人抬眼望去,不由一齐倒吸一口凉气。
前院的宽敞空地上,散落一地的残枝败叶,空地正中,几位老将正陷入一场乱斗,他们都动了刀剑。
契苾何力与梁建方捉对厮杀,李勣与程咬金大打出手,四人鏖战正酣,唯一观战的薛仁贵手足无措,想上前劝架,又被凌厉的剑锋逼退。
老将们已经打了好一阵,大家的形容都比较狼狈,程咬金光着脚,梁建方的头发被契苾何力的剑锋削掉了几缕,李勣的衣衫被划破了几道口子,活生生一副强梁入室抢劫,主家奋死抵抗的画面。
李治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莫非这两年老将们都太闲了?朕是不是要给他们找点事做?”
李钦载仍然固执地打着圆场:“陛下,定是长辈们酒后助兴的节目,互相切磋一下武艺,很常见。”
李治瞥了他一眼,道:“朕不瞎,这都快拼命了,你管它叫‘切磋’?”
前院空地上,李勣终于有点累了,刀光横扫之后,趁势后退一步,指着程咬金怒道:“程老匹夫,老夫没想到你竟如此无耻!”
“老夫好意教尔等玩麻将,你这老不死的居然偷牌诈胡!”
“快进棺材的年纪了,你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