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手段,就是黎绯夙!
即墨千歌掷地有声,不响的话语却有如借千钧之力,不可抗拒地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即墨小姐这么说,是想质疑我和白家结党营私?”黎绯夙笑了笑,美酒般醇厚的声线漫不经心地勾勒成一句惊天之辞。
白家人脸色惨白,知情者皆偷偷用绝望的目光看向黎绯夙。
这看似开脱的一句话,才真真正正地把白家推向了深渊。
敢如此自若地用“结党营私”这类词来形容自己,此人脸皮之厚可见一斑。
“黑钱洗白,用以非法建立和扩张势力,笼络京城权贵人心,然后构成一张情报利益?”即墨千歌嘲谑地看着他,“抱歉,黎先生,恕我想不出除你之外,京城又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动机的人。”
黎绯夙眼底闪过一抹压抑的疯狂,不过并没有急着开口。
见他选择沉默,即墨千歌也无悲喜,只是例行公事般平淡道:“黎先生,倘若你一时找不出足够有力的证据,就劳烦和我走一趟。”
她不再用“黎少”这个极尽世故的词,而是冷漠生硬地用“先生”称呼,像一台连一点虚伪感情都不屑带有的冰冷机器。
转过眸,她继续用那种没有起伏的冷酷声音道:“其他人,统统带走。”
四周又是那种熟悉的枪声响起,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子弹退膛的声音。数不清来源的数道声音集合在一起,整齐划一得吓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死神宽恕的前兆。恰恰相反,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最恐怖的噩梦。
图一时之蝇利,毁半生之累誉。
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商人名流们都是无辜的。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白家是他们倚仗的大树,这大树一倒,寄生斛如何无恙?势必要受到株连。
何况他们也并不全是无辜的。至少在他们选择和白家合作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背负上了叛国的嫌疑。
即墨千歌面无表情地看着国家军从宴会厅入口处不断涌入,将宴会厅层层围住。此时的宴会厅,就像是一个缚人的茧,是这些人用贪欲作茧自缚。
“如果有什么要解释的,咱们警局见,我相信警官们会给你们公正的答复。”即墨千歌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微笑,如一个表情僵硬的机器人忽然笑得甜美无比一样。
而她说的话,则像一个扛着大刀的土匪头子朝同伙喊“善待俘虏”一般无耻。
在场人眼中无一出现慌乱之色,唯黎绯夙一人镇定自若,也无风雨也无晴。
她注视着他,缄默不言。
似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几秒后,他才不紧不慢地抬起眼,妖艳的脸上绽开惑人的浅笑:“即墨小姐,我承认,你是一个合格的猎人,冷酷而充满算计。但我保证,你终究成不了一个优秀的猎人。”
“今天的游戏,我已没有耐心和你玩下去,这个白家和情报,就当是你我初次交锋的一点小礼物,我很期待下一次我们的相见。”他说得优雅而从容,仿佛自始至终,他才是那个胜者般。
这股气场太强大,以至于前来带走他的军人都犹豫了片刻。
即墨千歌居高临下地看着没有一丝反抗的黎绯夙,眼中诡谲的光芒飞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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