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
无人不是罪人。
大部分人不知道,为什么简简单单的生意往来会上升到叛国的境界。
但大部分人不知道,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知道。
白易祁搀扶着白老家主,感受到从老人身上传来的颤抖,不由脸色一变。
能让冷血的白老家主如此紧张的,只有一个原因。
他知道即墨千歌为什么这么说,并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句话背后的分量。
执行者这三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白易祁紧紧盯着白老家主,却只从他的表情里读到了惊骇和恐惧。
即墨千歌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台下,看似有意无意的目光其实一直只盯着一个人。
快站出来吧。她在心里说。
她在看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身侧的洛青冥危险地眯起了眼。
那人站在人群中,指间把玩的高脚酒杯一如既往地折射出炫目的光泽。
似是感受到即墨千歌的目光,他抬眸,黑与红纠错的眼瞳倒映出冰冷的世界。
他举了举手中的杯,将杯中白葡萄酒一饮而尽。
“即墨小姐是想把我说成什么洪水猛兽吗?”轻启凉薄的唇,他的声音在场中突兀异常。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心底顿时一阵狂喜。
看吧,即墨千歌,你在这里叫嚣了这么久,不知都被自己所说的那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呵,有黎绯夙在这里,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把黎绯夙当成了拯救一切的天使。
可惜这不是天使。人间没有天使。
选错了救命稻草,注定只能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黎少,你终于肯站出来了。”即墨千歌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清澈的笑容与真正的她判若两人。
“我再不出来,即墨小姐不就要把整个屎盆子扣我头上了?”黎绯夙优雅地勾着唇,上扬的尾音华丽而旖旎,然而薄唇间吐出的话却是极不优雅的。
即墨千歌兀声一笑:“呵,你自己做了什么,岂不是再清楚不过。”
说完,她再不看黎绯夙一眼,反倒抬眸,意味不明地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说道:“各位,想必各位都听说了一周前的义演吧。”
义演?这两个字砸在白家人心头,他们顿时如遭雷劈,仓皇地后退了两步。
然而这一徒劳的挣扎并没有逃过台上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心底的妖魇挣脱桎梏,顺着骨血爬出,附着冰冷刺骨的目光中,幻化成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的叫嚣。
仿佛那是索命的警告。
即墨千歌收回目光,摸了摸下巴,似乎很满意白家人的恐惧。
“就在义演上,白家为了置我于死地,违背了联合国条约,擅自动用微型原子弹。倘若不是我及时阻止,大半个京城都会被夷为平地,而这座城市在未来几十年内,也会变成寸草不生的鬼城。”她不急不缓地道,语调如讲述着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你说对吧,白老爷子?”她朝着白家人所在的方向,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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