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等面对的敌人,是父母兄弟的时候,需要做什么样的抉择。
“希望你永远记得今天的话。”
头曼欣慰的点头,随后打马向前,迈到黄河岸边。那里,早有侍卫准备好了一条渡船,迎接头曼的到来。
头曼渡河的消息,很快传到鄂托克。
“头曼的兵力有多少?”番答有些惊慌。
“不下于五万人。”斥候回答道。
“五万人?”番答惊得站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草原上的交战,超过万人的交战,已经是难得的大仗。活到这么大,番答从来没有指挥过超过万人的战役。
“慌什么?我们不是还有援军吗?”
奴哈鄙夷的瞧了番答一眼,若不是担心秦人,他真想砍了番答的脑袋,吞并他的部落,独占河南地。
蒙恬的承诺,传到奴哈耳里,给了他无限的信心。
“武威侯承诺派遣秦军出塞作战,可是,他要我俩在鄂托克坚守十天啊?!”
人生的头一次,番答觉得十天是多么的漫长。
“十天?”奴哈口里哼道,“坚守十天,不是没有可能。”
奴哈进过秦军的俘虏营,曾经跟蒙恬作战。蒙恬指挥的秦军,扎营的水平绝对一流。奴哈记得,他曾以将近一万骑兵,攻打蒙恬麾下的一座军营。结果碰得头破血流,军营仍然岿然不动。
回到野猪部落后,奴哈一直在学习秦军的扎营方式,虽然没能学到秦军的精髓,但拿来对付根本不会扎营的匈奴人来说,已经远远足够了。
奴哈的部众,背对着春日的阳光,手里挥着木制的器具,沿着鄂托克的谷口,热火朝天的开挖一条宽约两步的壕沟。
壕沟后面,堆上一层厚厚的土方,土方上,立着削成尖锐形状的木制栅栏。
奴哈驻扎的鄂托克大营,乃是河南地一处难得的避风山谷,匈奴人每年都在这里过冬。
眼下,鄂托克的山谷内,集中了奴哈、番答两个部落的部众。全力守卫谷口,不与头曼在野外交战。
奴哈打定主意,就在鄂托克,用秦人的龟派防守大法,拖住头曼十天。
头曼完全没有想到,他要面对的奴哈,脑袋突然开窍,已经不是单纯的匈奴人了。
草原上,匈奴部落的交战,常常是两个部落的勇士,骑着马,迎着对方冲锋。几个回合后,胜负分出。失败者四散败逃,加入别的部落,或者臣服胜利者。
头曼领着五万大军,越过黄河,一路南下,直扑鄂托克,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
到了鄂托克的草场,同样没有见到奴哈、番答的影子,更别说英勇的部落勇士。
出现在头曼眼前的,只有深深的壕沟,挺立的木制栅栏,还有躲在栅栏后的匈奴勇士。
年轻的夫菪,看着这一切,小脸涨得通红。
“懦夫,这些背叛昆仑神的匈奴人,配不上匈奴勇士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