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连菜刀都没有一把。
“可他们毕竟没有提剑与秦军对抗?”
郑国定居秦国多年,亲眼见识了秦人的战争热情。年轻人从军,妇女老人在家耕种,小孩子长到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剑,渴望着上阵杀敌。
秦军远征在外,向前线输送粮食的人,却是货真价值的秦国黔首。
“战争之下,没有无辜,只有自然选择。”
蒙恬摇了摇头,不得不认同古代兵家所说的至理名言。
战争不可谓不残酷,但战争却锻造了强大的国家。古往今来,不少人怜悯牺牲在战争中的无辜民众,但同样是这些人,却不介意为武功赫赫的君王大唱赞歌。
“郑国先生,你忧心黔首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可作为领兵的将领,得为麾下的将士考虑,不可白白牺牲他们的性命。”
若是为了所谓的仁德,无端损害士兵们的利益,谁还愿意跟着这样的将军打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对于将领来说,麾下的将士,才是决定将领命运的水流。
“少上造,你看这样如何?我军派人到城下喊话,呼吁大梁城内的黔首,主动离开大梁。三月之后,我军就正式水攻大梁。”
“派人前去喊话?”
王贲低沉着声音,不满的盯着蒙恬。
他特意上书,要求郑国秘密前来大梁城下,不就是担心魏国知晓后,有针对性的进行防范。
或者,派出刺客刺杀郑国。
“水攻大梁,这么浩大的攻城,无法做到完全保密,不如堂堂正正,摆在魏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王贲跟着王翦学习用兵,传承了王翦一贯的谨慎。只是大梁城下的秦军,占了绝大的优势,只有主将不犯愚蠢的错误,魏国根本没有翻盘的可能。
嬴政派了顿弱前往齐国游说齐王,传回来明确的消息,齐国国内,消极备战,没有做好任何战争的准备。
楚国感受到了危机,积极发兵,可面对李信与麴腾坐镇的南郡,少不得损兵折将。
南郡入秦五十多年了,这里的人,习惯了秦国的生活,不会轻易响应楚人的拉拢。
“堂堂正正吗?”
王贲暗中轻笑,差点就嘲笑蒙恬为宋襄公。
自兵不厌诈的思想得到普遍认可以来,中国的战争,再也没有了宋襄公那样堂堂正正的愚蠢行为。
“嗯?”
坐在王贲右手边的辛胜,突然伸出腿,踢了踢王贲的膝盖。
王贲的眼光,不经意间的瞟了辛胜一眼,却见辛胜仍然抚摸着胡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案桌挡住了蒙恬的视线,蒙恬并没有发现辛胜的小动作。
王贲没有正面回应蒙恬,而是看向了有些发呆的郑国。
眼下,只有郑国能帮助他实现水攻大梁的构想,他可不想郑国暗中给他使绊子。智伯水攻晋阳,反为水所噬,王贲可不想成为后世的笑话。王贲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沉声问道:
“那郑国先生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