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影直奔武当。
在她看来,夫君曾是玉虚宫宫主,在孟哀晚死后最有可能继任掌教之位。
然而,她才刚上山,便是遇到了一群黑衣人的伏击。
那群黑衣人手持奇怪的弩,按理说弩射数支,便需暂歇,更换箭匣,所以弩的力道胜过长弓,但是在战场之上因为更换缘故,所以使用者很少。
但这群黑衣人的弩却是可以连射数百支,中间好无停歇。
不仅如此,他们身法奇特,训练有素,任清影无意与他们纠缠,只是质问:“你们是何人。”
来者并不回话。
任清影很快失去了耐心,红袖一挥,便是漫天寒潮,将这人、连同着秋叶枯草,全都冻结。
然后推开面前的黑衣人,便是登上了武当的石阶。
武当石阶久久未扫,枯叶重重叠叠。
明明是肃杀凄迷,但任清影却是满心欢喜,甚至有小女儿家的欣喜。
像是玫瑰,要迫不及待向着情人展示她小小的刺,告诉他:“你瞧,我也能保护我自己呢。”
宛如一条裹着冰寒的火焰蝴蝶,蹁跹几下,任清影便来到了玉虚宫。
一路上,根本没有武当的弟子防御,这令她觉得颇为奇怪。
但是无妨,她很快推开玉虚宫的屋门。
淡淡的霉味传来,宫中蛛网颇多,尘土则被推开的门带的飞起,在地面打着小小的卷儿。
“不在这里吗?”
任清影咬着嘴唇,足间轻点便是轻轻飞入到那中央蒲团上。
然后俏皮地笑了笑,如同小女孩一般盘腿坐下,学着道士模样坐在那脏兮兮的蒲团上。
看着面前的三清画像,虽说是威严堂皇,却不过都是牛鼻子老道。
任清影想到自家夫君的这副模样,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仰起头,轻轻舒了口气,她想象着当年那个混蛋挡住了自己的道路,然后一个人蜗居于此的情形。
想着他的心情,感受着他的寂寞与煎熬。
坐到夕阳时分,一缕柔和而冰冷的天光,从屋顶的漏洞斜下金色的光柱,光柱里灰尘静静飞着。
任清影起身,出门,走到了山风咆哮的玉虚宫边缘,看向远处的崇山峻岭,蓦然足间一点,身形便是凌空而起,飘然之间已经是踏到了最近的山峰上。
续又点地,如同梦境里的仙子在山中穿行。
夫君既然不在玉虚宫,那么必然在武当掌教所在的玄天宫了。
之前与这武当也是老对手了,所以对于玄天宫的坐落地址,她并不陌生。
如同一朵红灿的火烧云,她落在了玄天宫的悬崖上。
昂首,眉头之间冷峻,面庞朦胧,如同最冰冷的女王。
便在这时,空气里突然乍现千点寒光,寒光从四面而来,如逐渐紧缩的黑刺猬,很快向中心的红裙女子而去。
任清影皱了皱眉,红袖一挥,那千点寒光便是突然凝固、冻结,然后叮叮当当坠落到地面,原来是短弩,只是弩尖似乎是做过处理,极其尖锐,且三棱带钩,若是被擦到一点,便是会因无法止血而迅速死亡。
这等邪异的暗器,还是武当正派所有?
任清影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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