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只能带来死亡,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她开始爬...
但自己脖子后的发丝突然又传来了一丝痒痒的感觉,雨水狂落里,但幸好是盛夏时分,所以除却视线模糊,衣裤湿透,并不算太过煎熬。
她继续爬。
而那痒痒的感觉变成了抚摸。
有什么东西搭在她头上!!
然后,尖锐地如同在唱戏的声音传来:“咦,这里有一个人!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
夜晏只觉如坠冰窟,四肢冰凉,微微侧过脸庞,她看到了一条猩红的舌头...
她心中压抑的恐惧再也无法控制,化作极度恐惧的喊叫。
“啊啊啊啊!!”
——-
我...
我是死了吗?
为什么四肢还会感到酸痛?
夜晏眼皮翻动了一下,张开一线缝隙。
似乎是银白的天花板?
我...我在做梦吗?
眼皮再翻动了下,她终于睁开了眼,映入眼中的是平整的天花板,而其上的银白雕刻着奇异的猫捕飞鱼图。
王妃嘴唇微张,微微喘着气,侧头一看却看到了张简单的木桌。
木桌上盛放着个铁碗,碗中热气腾腾,散发着令人食欲大动的白米香。
而两个小碟子里都似是摆放着切块整齐的肉干配菜。
她视线在木桌处停留了片刻,咽下一口口水,然后本能的开始观察四周。
这是一个算是厢房大小的屋舍,前后各开一窗,暴雨依然未停,在敲打着窗上的油纸,如催魂的密集鼓点。
屋舍之中除去餐桌,自己身下躺着的木床,便是再无他物,简单的很。
可是在这样的一个恶鬼横行的末世,如此的房屋简直是奢侈。
看来自己被谁救了。
可是什么人能有如此大的本事?
夜晏做出了最符合逻辑的推断,但却愈加好奇。
幸而她无需继续乱猜,因为房门被推开了,一袭白衣的男子,带着出尘的气质走了进来,他瞳孔明亮无暇,白衣如雪不染尘埃,而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如同用历史长河的河水酿造的酒,令人沉醉。
腰间别着一把刀,刀普普通通。
王妃足足盯着看了半晌,才挪开了眼睛,然后面庞居然感到有些昏红,心脏如被惊吓的小鹿。
“你醒了?”夏极淡淡道。
“这里...还是天中洲吗?”夜晏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若还是天中洲,怎可能有人在野外建造了房屋,而不受恶鬼侵袭?
她很希望能听到一个“不是”。
但事实却令她失望了,夏极点点头算是作了回答,然后道:“在下饭后散步,看你躺在屋舍外的雨水之中,昏迷不醒,便将你带回小屋...”
这位神秘男子略一沉吟,问出了他的问题:“姑娘怎会倒在雨水里?你的家人呢?”
夜晏目瞪口呆。
发生什么事?
难道这外面的世界其实没有个恶鬼?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饭后散步?
看我倒在雨水里?
真的假的啊?
一时间,她有些凌乱了。
夏极温和道:“姑娘有些发烧,我煮了白粥,还请自便。”
说罢,见夜晏依然呆滞着,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