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少年握紧了那本薄薄的册子,尚未幼稚的黑眸幽深又复杂,怨不得太后从不让他们管她叫娘亲,怨不得太后对他们永远严苛而无温情,怨不得……
即便有种种怨不得,可新皇望着空落落的金銮朝堂仍是心中留恋不舍,耳边没有兄弟争宠般的争吵,没有太后算不上严厉却格外令人心惊肉跳的训斥,原来是如此的无聊……
终是常年的习惯,让他绷紧了脊背,在天微微亮之际,唤来了史官,将册子丢了过去。
“百年后……”他沉了沉声,“把这段秘史补进去。”
史官颤巍巍的接过,一打眼便发觉是太后的笔迹,默然应诺,恭敬的收入银凤金龙雕匣中。
而他则来到了天牢,去见一位本该死掉却仍苟延残喘之人。
两两相望,他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心中莫名的悲凉竟然不治而愈,他耻笑的扯扯嘴,漠然的神色竟是与他自小敬仰的太后有六分相似,“原本朕以为朕是最惨的人,被太后弃于这冷冰冰的皇宫中,现今看来,太后对朕还是怜惜的。”
侍卫不明新皇在嘀咕什么,上前询问。
新皇勾勾唇,稚嫩的小脸一片无情,“杀了吧!太后不在,留着也不过占了块地方。”
“是!”侍卫领命,在那混混沌沌至今也不愿死去的一团刚刚回神时,刀起刀落!
鲜血四溢,一眨眼,暗卫现身,给了新皇一封信。
信中安抚了新皇的心,不管他出身如何,他都是余家皇室的血脉,没有任何人比他更适合这个皇位。
新皇笑容略苦,将那封不太正统的信揣入胸口,他明白太后为何让他过来看看,这是最后的考验,考验过了,这封信是他的,考验不过,他便永远忐忐忑忑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兢兢战战等着有人将他取而代之。
可是太后永远不知道,他更愿意和太后和他的那些兄弟,从此远走天涯,大家永远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锦初回到灵魂空间,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为了避免新皇对其他孩子多疑,她最后带着儿童大军和李家众亲眷找到一处避世小岛,开辟了一片新天地。
当然,其中当保姆的那几年就别说了,真是抹去一把辛酸泪。
好在那几个小子向来敬畏她,她也怕委托者颜值太好,出现什么忘乎所以的乱-伦狗血事件发生,所以一直对他们严厉有加亲近不如,大多数是银翘带着他们。
别说,锦初避讳还真是避讳对了,有一个孩子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同,痴缠银翘,最善装疯卖傻,到最后竟然先斩后奏,扑了银翘,第二天才负荆请罪,跪在她面前求她成全。
锦初始终记得自己得知事情经过,和看到银翘那张茫然到快要晕倒的神色时,眉头抽的都快要痉挛了。
她终是没有教育孩子的天赋,总是不知不觉把人养歪了……可是看着那个孩子白净的背上鲜血淋漓的画面以及银翘怜惜又隐忍的表情,她仍是摆摆手,允了这桩婚事,反正岛上没有外人,他们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