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哭出来吧,你这样我看着都觉得喘不过气。”
肩膀纪如意先是抽了几口气,之后便是惊天动地的哭声,带着鼻涕带着眼泪一把把全部沾在柚子崭新的礼服上,柚子像哄孩子一般用手掌贴着她的后背从上到下一遍遍地捋,很久,纪如意才安静下来,带着抽泣声说:“柚子,他说我不可以离开他,你说我该怎么办?”
“让他去死!”
“但是我舍不得。”
“那你说怎么办?他已经结婚了啊。”
纪如意吸了吸鼻子从她怀里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了一句:“好,让他去死!”
齐天平抱着电脑吸着拖鞋坐在阳台上,电脑屏幕上是助理从齐悦取回的录像带,他看着霍希的头从3708号房间探出来,环顾两边,然后走了出去,15分钟后,纪如意也走了出来。
perfect,很有趣的发现,齐天平将视频拷贝进一个u盘里,合了电脑走进房间。
第二天,所有报纸杂志的头条都是霍希大婚的消息,纪如意窝在家里不敢上网,匍匐着就这样过了一周。中间柚子给她打了很多电话,也来看过她几次,见她除了脸色苍白点,其他都还不错,于是也就放心了。
有些劫难只有自己挺过去才能算过去,旁人的安慰与陪伴也只是止疼剂,伤疤还要靠自己治愈。
而至于霍希,从婚礼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信息。
纪如意握着手机发呆的时候,柚子的电话刚好打进来,开口就问:“霍希跟你联系了吗?”
“没有。”
柚子听出她语气中的失落,但也无可奈何。
“出来喝酒吧,我请你。”
“好。”纪如意挂了电话, 将身上半旧的t恤脱了,光着身子站在衣柜前面翻衣服,大有脱胎换骨的气势。
女人其实是很奇怪的生物,伤痛来临的时候总是固执地采用偏激的办法想要将伤痛绕过去,喝酒,shopping,暴饮暴食,甚至一/夜/情,企图用“痛快”去盖过“痛苦”。
但其实痛快和痛苦根本就是两码事。
纪如意最终选了一条黑色的紧身套裙,窄窄的肩带将锁骨和胸露得一览无遗,头发盘起来,饶了几个圈,最终又被她散下,这紫色多明媚啊,纪如意,你要加油!
她笑着,对着镜中的自己扮了个鬼脸,套上高跟鞋出去。
柚子约的地方在祁门,mr. e’s酒吧,由清末的私家宗祠改修而成,外人不知道的也只以为这是一处遗址,走进去才能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古朴的建筑配上现代的装饰,再加上红酒,乐队,美女,这一切混在一起显得冲突却又和谐的美好。
e’s其实应该算是清吧,就是那种喝喝酒,聊聊天,听听乐队的酒吧,不算太吵,很适合聊心事。
柚子见纪如意走过来,拉开木质椅子让她坐下。
“天,你头发的颜色怎么又换了?”这是柚子见到她的第一反应。
纪如意得意地用手指拨了拨头发:“怎样?之前的紫色觉得不好看,就又去重新染了一下。”
“还行吧,现在这紫色比之前那紫色稍微顺眼一点,不过为什么你染来染去还是紫色?”
“紫色不好吗?大红大紫,要不下次染个红色?”
柚子见她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懒得再纠结这个问题。
纪如意环顾周围,发现整个酒吧的色调雅致清爽,她反而一脸鄙夷起来:“明明是醉生梦死的地方,干嘛搞得跟美术馆似的,现在的人真会附庸风雅。”
柚子白了她一眼:“这是一个法国人开的,清吧你懂不懂?现在人都好这口,喝个小酒,听个小曲……”柚子见她能开玩笑,自己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什么清吧啊,竖个牌坊就能当处女?你看到那二楼的木质栏杆没?要是找几个小姐站后面舞着手绢,活脱脱就是一个妓院!”
柚子被她呛得想笑又不能笑,抬眼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二楼是一个口字型的小楼,下面是天井,周围一圈木质栏杆,旁边是一个露天的楼梯,这一切放在一起还真有那么点妓院的味道,想到这里,柚子也笑了出来。
“还有那舞台,要是找个妞拿着琵琶上去唱段评弹,更像!”纪如意发表着自己的言论,声音之高引起邻桌客人的注视。
“行了行了姑奶奶,别再叫了,这酒吧是会员制,来这边的主非富即贵,我好不容易托人办了卡,您这一嚷嚷我的会员资格被取消了你负责?”
纪如意一听果然安静下来。
“会员制的?高级地方,那我得装得斯文一点。”说完还刻意用手撇了几下额头耷拉下来的刘海。
柚子抬眼看了看她身上那件露胸露大腿的裙子,顿时暴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