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调,跟我来。”
许语荣一脸担忧的望着唐司曜,他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在说,去吧,有我在。
真不知道要搞什么鬼,好好地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被折磨的更换几十套衣服不说,还得忍受原设计师的白眼!唐司曜,这笔账等我回去好好跟你算算!
“哇~~”好漂亮啊。
许语荣跟着琳达来到一间化妆间,打开灯光四周瞬间变得无比明亮,更吸引人眼球的不是镜子周围一颗颗乳白色的灯泡,而是再灯泡附近的墙上围绕了不少的珠宝设计草图。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找个地方随便坐下,在琳达准备工具的时候许语荣问,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如果真是她亲手画的,那就足以证明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牛叉。
“不然还会是谁。”琳达语调单一的整理着等会儿需要的工具一边说,“你的肤色太白,穿黑色的最能显肤色,黑白的反差再加上晚上的灯光,会给你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捏着许语荣的下颚,看看她的头发和脸型。
“头发可以弄成烫卷,你的脸比较小不适合遮盖,额头饱满露出来一定不会难看,眼睛够大适合淡烟熏,嘴唇不大不小,可以弄一个韩式咬唇,有意见么?”
无语,我要是说我有意见,你会把我拖出去喂狗吧~
“没有没有,嘿嘿。”
琳达果然有一种妙手回春,只要是她抚摸过的地方都让许语荣觉得惊叹无比,如同黑白线条上被填满了色彩,整个人都觉得高端霸气上档次了许多。可能会做衣服的人都会化妆吧……
就好像会剪头发的一定会美甲,会化妆的一定会盘发。
琳达有一种全能人的样子,给许语荣化完妆之后又开始进行盘发,盘发的同时又在进行着服装色彩的调节,衣服上哪里要开叉,哪里要褶皱,哪里要弹性,都要在脑子里不停的回旋。
许语荣不敢开口讲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镜子面前安分的看着琳达对自己的肆虐,她的情绪像火,而自己却像凤凰。
还好镜子周围有很多手绘的珠宝图可以让许语荣打发尴尬的时间,一张张细致观摩。哎,真是同人不同命,看琳达的模样也就和自己差不多而已,自己呢?一个领死工资的小职员,琳达却是这个大型造型会所的老板。
这个心塞呀~
突然,眼睛定格在一张项链手绘图上,有些熟悉,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但是却让许语荣觉得,能设计出这样的珠宝项链简直就是神人。
那是个花朵项链,不常见的昙花为基调,周围都是花瓣围绕花心镶钻,光是看手稿都能想象得出实物的璀璨耀眼。
“这样的项链一定要你这样的瘦人才能戴。”
琳达感觉出许语荣再看昙花,会心的插了一句。
“可是一定很贵吧。”许语荣说完就觉得后悔了,说这样的话应该会很掉价吧。
笑。
“怕什么,你身边还有个唐司曜呢,你想要的东西只要告诉他一声,还有得不到的吗?”
呵呵,唐司曜跟我在一起我可没主动要过什么东西,不过没关系,我这个年龄在你们这些天生就有钱的人眼里可能就是有目的的,我了解。
“这条项链已经被人买走了。”
“啊?”许语荣有些失望,可真的很漂亮呢。
“其实我也很不舍得的,这条项链是我设计了两年设计出来的,包含了我所有的灵感,我理想中拥有它的主人应该是高贵、冷傲、自信、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事实证明,它真的和那种类型很有缘,买走它的是一个比我想象中的标准高出一百倍的人。”
“女人?”许语荣八卦起来。
“当然。”琳达在这个时候才在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当许语荣穿着黑色修身齐踝长裙出现在唐司曜面前时,他望着她的眼睛都要掉了。果然是人靠衣装,收拾打扮之后,丑小鸭真的变成了白天鹅。
她两手捏着长裙一步步朝着唐司曜走去,黑色修身齐踝长礼服里暗藏的丝线在白炽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耳朵上也有相衬的黑钻石耳钉,我的荣荣,竟然是这样的美。
“啊!!”
天塌了……
琳达扶额在许语荣身后。
唐司曜急忙前搀扶,有大约十五公分高的鞋跟翘在唐司曜面前。
“呜呜呜呜……司曜,好痛啊~”
痛不是关键,关键是丢人了好吗!
啄……
唐司曜趴在许语荣嘴唇上吸了一口,“没关系。”
“你比唐司曜足足矮了两个头,要是不穿这么高的鞋子,到时候人家会看见是一个帅蜀黍带着一个未成年。”
好你个琳达,居然这么毒蛇!
坐到唐司曜身边,琳达递上去一杯水,“没事儿多练练穿高跟鞋走路,毕竟以后你是要进军名媛的。”
“有劳。”
看唐司曜一眼,嗤笑了一下。
“琳达,你在外面?”
“嗯。刚刚送走一对客人。”
对方沉默一下,笑着,“哪个客人这么有钱敢让你伺候。”
“特别有钱的客人。”琳达望着唐司曜离开的地方,目不转睛。
“胸花设计好了吗?我晚一点去拿。”
“好了,我会放到厅里的展台上,我怕自己忘了这事儿。”
“拜拜。”
“拜~”
等到了尼罗河宴会厅,许语荣才知道今天唐司曜让自己打扮的这么华丽是因为要参加慈善酒会,站在门口身子有些颤抖,不停的拿出手机照镜子,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出汗了,妆不会花掉吧……
“呃?干嘛!”
唐司曜抓住许语荣的手,夹在自己的胳膊下面,贴在她耳边,温柔的说,“在这种场合出现的女孩子一定要挽住男人的胳膊,像你这样的长裙要一只手轻轻捏着,不夸张又不让自己摔倒,最重要的是你的高跟鞋,如果你真的穿不习惯也拜托你忍一忍,等宴会结束了就都结束了。”
许语荣,你要习惯这种场合,不然以后我们结婚了怎么办?
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在唐司曜的协助下,许语荣进入会场的每一个动作都备受瞩目。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宋善惜一个人走进宴会场时底下就已经有人纷纷议论,现在唐司曜身边多了个许语荣,悠然的交响乐里竟然夹杂了沸腾。
在场的几位记者赶紧上前询问。
“请问唐先生能不能和我们介绍一下您身边的是哪位呢?”
许语荣有点害怕,这种场合从来没有经历过,更不会想,从电视上看到的故事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能紧紧抓住唐司曜的胳膊。
唐司曜一向都像只骄傲的黑天鹅,对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有些人甚至是女人他更是理都不想理,然而今天不一样,许语荣站在自己的身边,他要为许语荣负责。
“她……”
“唐司曜来的真是时候!”王森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夹杂在人群里,面带微笑。再有镜头的地方,你如果说了许语荣是你的女朋友,就意味着一切都完了,“我们正准备开香槟呢。”
许语荣跟王森微笑的打了个招呼,唐司曜脸上仅有的表情瞬间消失,深吸一口气,看见了独自一个人立在远处宋善惜。
“我们去那边。”
“哦。”许语荣还没来得及跟王森说句话,就又被强行拉走。
唐氏集团虽然没有程氏集团的多金却也是龙头霸主中的一个,最起码年龄比他们都要后生。看着白发苍苍的人在自己面前游来走去,许语荣惊愕的下巴都要掉出来了。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她绝对不会相信这场所谓的慈善宴会实际上就是光敬老院。也不会明白唐司曜的能力有多么让人咋舌,年轻有为又帅气……偷笑!许语荣你真是捡到宝了。
对于陌生的场合许语荣向来不知道怎么说话,唐司曜总说自己是笨蛋,每一次还面红耳赤的反驳呢,事实证明,此时此刻许语荣真的跟笨蛋差不多。
三个看起来蛮有年纪的企业家端着一杯红酒拥了过来,毕竟在这种公开的场合要见到唐司曜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自己奋斗了一辈子都坐不上他的位置,不如就一睹真容。
“请问您是唐司曜先生吗?”
“嗯。”他口气淡薄。
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立刻笑逐颜开,“早就听闻唐总的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这么年轻就掌管唐氏集团所有事物,真了不起!。”
“啊……是啊是啊。”
竟然还有人随声附和,许语荣这一刻的脸上真是无限增光。能尽情装逼的日子也就今天了吧~
“谢谢,请问您们是……”
“啊!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嵩山企业的总经理,我旁边这位是a市化工的副总裁,这位呢,张处长,我们……”
“你们有什么事吗?”
唐司曜开门见山。
三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来就是嘛,在这种交际性的舞会上能认识的人无非就是想寻求机会合作,不是唐司曜太过自我,今天能来这么多人参加一个慈善性的酒会,估计有一部分也是听了他唐司曜要来的缘故吧。
这种利用便利套关系的人他唐司曜根本不需要,更别说什么生意上的合作。
“早就听说唐总是和宋氏集团ceo宋善惜小姐早有婚约的,怎么……”
那个身份为处长的人说。
“那有什么!明天能发生什么事情咱们都不知道,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么,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什么都时兴提速了。”
许语荣再笨,也能听出话里的意思。抱着唐司曜胳膊的手慢慢松了起来。
“只是老朽不知道唐先生喜欢的是像这位小姐这样的类型,不然我早就把我们公司里头那几个姑娘介绍给唐先生了,那真叫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啊。”
可恶,难道我没身材吗?模样清秀也算是没模样?许语荣觉得憋屈得很。
期间许语荣和其中一个企人对视,那人一双吝啬轻蔑的眼睛让她的心脏咯噔一下,听的真切。
“按照咱们企人来说,宋小姐跟唐先生最般配了吧?同样是年轻有为,同样是出身显赫……哦对了,这位小姐姓甚名谁啊?”
“我……叫许语荣。”许语荣怯懦着。
“在哪儿工作啊?”
调查户口咩!
“tc公司。”
许语荣仍是一幅好脾气的回答。
“哦~”那人意味深长,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屑,“原来只是个小企业职员呀,前台?文员?还是普通助理?”
“有区别吗?”
几个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的确是没什么区别啊,没有宋善惜的能力、金钱、地位,的确是做什么都一样。许语荣不言不语,这时候说话打茬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更何况他们也是实事求是,面对事实,让她怎么辩驳!
“现在的姑娘都是这样,仗着自己大学毕业年轻漂亮,就敢对自己的上司眉来眼去,其实最重要的要有自知之明,别逮着个有钱人就觉得他一定属于自己,没那个金刚钻,揽了瓷器活儿不照样砸手里。”
“我想出去下洗手间。”
“要我陪你吗?”
不要了,我担心我会哭出来。
摇摇头,许语荣捏着长裙直径走到洗手间,关上门,挨个格子看看,还好没有人。伸出手臂把整个身子支撑在大理石洗手台上,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真美,许语荣。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儿,可你为什么却不属于这里呢?
苦笑一声,打开水龙头,水花从管道里急促的流出来,哗哗的伴随着一股洗手间独有的气味儿进入自己的鼻孔。
你要习惯?许语荣,你应该怎么习惯?这里的一切都是唐司曜的习惯,他耳濡目染,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应该去哪里,而你呢?你没有足够的家底在人前盛气凌人不可一世,没有宋善惜从小的成就编织成的花环,你只有在他们眼中贫贱的工作和他们眼中寒酸的出身。站在他们身边,纵然打扮的璀璨耀眼,也还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