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支部队,据说是蠢蠢欲动,说不定那边很快也要开战。甚至摩尔曼斯克方向的英美联军也试图有南下的意图。可以说进入五月下旬之后,战火将四处蔓延。
而军工生产能力是有限的,同时要供给这许多战场,难免的会有先来后到轻重缓急,而很不幸的是,芬兰战场的优先级绝对不是最高的。
所以哪怕维堡离彼得格勒很近,弹药供应也是相当的紧张,如果按照前一段的战斗节奏,真心是坚持不了半个月的。关键时刻还得某仙人用聚宝盆开金手指,这才勉强补上了战斗消耗。
参加过这场战斗的老兵格里戈罗维奇回忆道:“战斗一开始很愉快,我们坚决的将白狗子挡在维堡市外,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痛不欲生。但随着德国人加大了对白军的援助,以及我们后方的工业生产跟不上战斗的节奏,战斗开始变得艰难起来了……”
“我们不得不放弃了一些不太重要的阵地,尽可能的收缩,集中兵力防御战线支撑点,当时在班长的指挥下,我们将自己尽可能隐蔽好,随时准备迎接白军的进攻……周围到处都是枪炮声,更糟糕的是天开始下起雨来。一直到黄昏,我们打退了白军三次进攻。这些白狗子在德国人的武装下开始变得大胆起来,不断地试图进攻。哪怕随着夜幕的降临,他们也不肯罢休。”
“夜战是很头疼的,你不知道敌人会什么时候从哪个方向摸上来,幸亏随着夏季的到来,夜晚变得十分短促。可即便如此,我们也必须多加警惕。”
“上头为了防止我们在夜战中吃亏,得意配发了一些新型的反步兵地雷,这种地雷叫做反步兵定向雷。一旦夜幕降临,连长就会派一些工兵同志去阵地前沿布设,效果是非常不错的,傻乎乎的白狗子会绊发地雷,定向雷喷射出的钢珠会将他们打成筛子,而我们立刻就能发现他们的攻击方向。当然,虽然定向雷十分好用,可是布雷也是十分危险的工作。”
“就比如这一次,四个工兵兄弟背着地雷消失在夜色里。十分钟后,我听到了阵地左前方传出一声惨叫,不久之后负责阵地右边埋雷的两个工兵同志回来了,他们依然没有消息。我们推测去阵地左边的两个同志一定是碰上了白军的侦察兵。”
“随着夜色的加深,经过一天激战,同志们都有些昏昏欲睡,哪怕我们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闭眼,因为白军的侦察兵摸上来绝对不是偶然,他们很有可能将进行夜袭!但是我们太累了,尤其是政委,从战斗打响之后,他就没有合过眼,或者为同志们鼓劲打气,或者亲自带队发动反冲锋。他是我见过的最慈祥也是最勇敢的政委!”
“果不其然,就在夜色最深的时刻,白狗子们鬼鬼祟祟地摸上来了,我们的机枪、步枪朝着疑似目标猛烈开火。我一口气投出了十几个手榴弹。就在我以为打退了敌人的偷袭时。一个尖厉的喊叫声从我左边的掩体里传了出来。这个声音持续了大约几秒钟,似乎是从一个正在奋力搏斗的人口中发出的。然后有人大声喊救命。我和另外两个同志飞快向那个声音传出的地方跑去。”
“在猫耳洞的旁边。我们的政委浑身是血,仰面朝天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在他身边,一个白狗子正在抽回枪刺,当他看到我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时。立刻丢下步枪举手投降。而在猫耳洞里,两个人正在奋力地搏斗着,一个是白狗子,他手里拿着一把刺刀,他的身下是连队中最好斗也是最勇敢的战士伊万。我们都管他叫疯狂的伊万,这个大个子力大无穷,曾经用拳头活活揍死了两个白狗子……”
“我和另一个同志赶紧冲上去抓住了白狗子拿刺刀的手。我们的班长用自己的工兵锹向白狗子的脖子猛地砍了下去。鲜血溅了我一脸,那个可怜虫立刻就松了手,疯狂的伊万也侥幸逃脱了喉咙被割断的命运。他浑身是血,双眼通红。一只手拿着那把刺刀,另一只手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伤口,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伊万当时像疯子一样愤怒地吼着:‘这群狗杂种杀了政委!还有一个狗杂种在哪里?’说着他大步追上了那个正被押回去的俘虏,转眼之间把那把枪刺扎进了白狗子的肚子里。一刀、两刀、三刀……他一边猛刺,一边大叫着:‘血债血偿!’。当白狗子死得不能再死的时候,伊万依然无法平静,他满眼凶光地准备把剩下的白狗子全部宰了。我们不得不用力抱住他,以免他再干出傻事来。而他则不断地怒吼着:‘放开我。我要为政委报仇!’”
“最后是连长让他冷静了下来,连队里唯一能让伊万冷静的也只有他和政委了,可现在政委已经不在了……我实在不敢想象,像政委那样的好人怎么就这么遭了白狗子的毒手。我们每一个人都想为政委报仇,如果不是纪律在约束着我们,这些该死的白狗子一个也别想活着走进战俘营!”
“芬兰的五月留给我的记忆是凉飕飕的,连绵的雨水完全浸透了我们的衣服并让它沉甸甸的,战斗的间歇我们会紧紧的抱在一起取暖……生火?孩子,你知道在一线阵地生火意味着什么吗?当你还没有将冻僵的手考暖和的时候,敌人的炮弹就会落在你的头上。我亲眼看到几个同志不遵守命令私自点火取暖,五分钟后他们就被敌人的炮弹覆盖了……炮击结束之后,我们几乎无法将他们完整的拼起来……”
“天亮了之后,敌人又发动了进攻,各种口径的炮弹打到了我们的阵地上。爆炸声几乎都没有停歇过,那一天我们至少打退了敌人十次进攻。战斗的间歇,从我所在的掩体向外看去,战壕里的同志们一个个显得那么憔悴,军帽下面的面容无一例外地浮现着极度疲惫的神情。”
“和疲倦相比,更糟糕的是还要饿肚子。敌人的炮火太猛烈了,给养根本送不上来。为了让前线的同志能吃饱肚子,连里炊事班的同志是不惜一切代价往前线送吃的,几天下来他们几乎全部都牺牲了,比如受人尊敬的大厨瓦连京老爹,他的土豆炖牛肉最是美味,但是为了将粮食送上我们的阵地,他倒在了白狗子的机枪之下,死的时候还紧紧的抱着一袋列巴……”
“幸运的是白狗子被我们打怕了,不敢进攻,只是不断地用步兵炮和机枪折磨我们,一轮又一轮的炮击,根本没有尽头……太阳终于升了上来,我们感到了一丝暖意。当太阳升到头顶时,我们依旧待在自己的掩体里。虽然每一个人都饥肠辘辘,但是一名伟大的红军士兵应该学会忍受寒冷、酷暑、雨水、饥饿和恐惧,直到战斗胜利!”
“三天之后,二连接替了我们。当我们连仅存是十几个同志撤到了二线阵地时。营长含着眼泪亲自给我们送来了成筐的烤土豆。我记得当时一口气吃了十个土豆,那味道真是好极了!”
类似格里格里罗维奇的红军士兵不在少数,在一段时间内,因为兵力上的差距,志愿军战士不得不在极端恶劣的情况下浴血奋战。这使得某仙人又一次爆发了,他愤怒地直接打电报给了政 治局,要求立刻将逗留在彼得格勒维持稳定的红八军调入芬兰,一秒钟都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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