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双重伤害

它演绎得出生出色。她的确是刘天启未来生活的绊脚石，以前会认为不是，因为她以为努力工作，风雨将会过去，可现在，负债累累不说，连选择和他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了。

    “伯母，您说得对，我以后会把握分寸。”馥郁忍着痛，做承诺般，认真道。

    刘母脸上展露微微笑意，可那眼神，总有让馥郁说不出的难受，她知道，那是一种玩味，轻蔑，甚至嘲弄。

    “既然你是个聪明人，那我把话给你说明了。”刘母有些尖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我来找你，天启压根不知道，所以要是碰到天启，你应该明白怎么做！至于你那好姐妹，如果她识趣，我把她列入考虑的范围……”

    前面的话馥郁听得个清清楚楚，后面的话，却因为头脑轰轰作响而迷糊不清。

    过了许久，久到眼前的咖啡都失去了清香，还有那盆栽都失去了鲜绿……

    她双眼的恍惚，让她的心片刻跌宕到谷底。

    难过归难过，面对刘母的话，她还是艰难地回答：“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此时的她，仿似中了巫术，被人乱了心智，明明那些话不是真心的，却不得不那样回答。

    从咖啡厅出来，馥郁感觉整个身体失重了一样，即便天空蔚蓝，阳光细碎，她也找寻不到半点快乐。

    她试图去忘记那些不愉快，想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却发现那些不快越想忘记却越抓着她不放。

    面对眼前的人来车往，哀伤的她，竟有种快被这繁华城市吞噬的渺茫。

    这个样子回医院一定会被母亲看出端倪，更不想这么早就回雅苑，她目光晦涩地展望了好一会，最后才选择在喷泉边坐下，看着周围小孩子嬉笑着往喷泉里扔石子，扔硬币，有模有样地许愿……

    那天真烂漫的笑，曾几何时她也有过，那时，父亲尚在，母亲没有病痛的折磨，一家人坐在门前老树下乘凉，有说有笑。

    “姐姐，给你一个硬币，许个愿吧！”这会儿，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掐灭了馥郁对过往的追忆。

    馥郁把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看着她递过来的硬币，本想摇头拒绝，却被女孩的坚持打动。

    “姐姐，妈妈说这是许愿池，不管有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

    馥郁紧蹙的眉心因为小女孩的美好话语而微微散开，笑容荡在眉间，温柔道：“真的吗？”

    她掩藏起那些悲伤，接过小女孩递过的硬币，关切问到：“那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小女孩睁着大眼睛，纯净的脸颊上，透着无限美好，还有数不尽的期待。

    “我的愿望是希望妈妈快点来看我！”小女孩笑着说完，把手中的另一个硬币扔进喷水池里，闭上眼，双手合十，认真祈祷。

    莫名的，馥郁心一阵抽痛，看着小女孩认真的样子，她望着那清澈的池水，心底暗暗祈求，希望小女孩的愿望能实现。

    “姐姐，你也许一个愿望吧！”小女孩睁开眼，眉眼带笑地说。

    见她如此固执和乐观，馥郁付之一笑，把硬币合在双手之间，阖上眼，许下愿望。

    或许那两个愿望，一个充满美好，一个夹杂些许心酸，她竟忘了把硬币掷进喷泉。

    “要丢进喷泉喔，这样愿望就实现啦！”小女孩好心提醒，眼里透着一股坚定。

    如果愿望真能实现，第一个愿望，是她迫切希望实现的，因为母亲能够健康，是她最大的心愿。可第二个，在矛盾间，心底仍有一些矛盾，她真能若无其事地祝福他们吗？

    如果爱情可以像赠送礼物一样那般轻易，她宁愿做一个舍让的人。

    即便她和刘天启已经分手，可是依旧尝到了被欺骗的味道。其中还包含友情，亲情。这些年，她把林美蕙当亲人，当无话不说的姐妹……可当那些摆放在眼前的照片，把她这些年内心塑起的坚固城墙，一瞬间倒塌。连摧毁的前兆都没有，让她在猝不及防中，尝到了惊心吊魄的振荡。

    “哇！姐姐也许愿了！”小女孩开心得拍手叫好，馥郁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高兴，只是带笑看她。

    幸好在她最难过的时候能有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出现，像止痛药一样，可以暂时抑制她内心的遗失。

    “姐姐，我刚刚看见你在咖啡厅门前呆呆地站了好久，还掉眼泪了！”馥郁正好奇小女孩为什么在这么多人之中选择她，却被她一语点破。

    不得不佩服她小小年纪竟如此机灵。

    馥郁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了声谢，接着问她：“你刚刚说希望妈妈快点去看你，你妈妈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