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穿着睡衣?”钟馥郁鼓着腮调侃。
她以为黎逸寒会火山爆发,没想到他竟然拉开椅子,指着那盘很有“特色”的洋葱说道:“看上去还不错,给我盛饭吧。”他语气很平定,没有半点不悦。
钟馥郁很郁闷,过分到这样,他竟无动于衷,平时等她一分钟都不耐烦,这个时候竟能纹丝不动,真是个怪人!
她转身去厨房摆碗筷,一张脸臭到不行。
“李嫂在的时候,我还夸你来着,看来我真该让她多留几天,让她教教你最起码的规矩。”他很熟练的使用着对她来说艰难不已的银质筷子,夹了一块紫里泛白的洋葱,送入口中……
馥郁以为他会皱眉,或者被那根本没炒熟的洋葱给刺到,然后摔碗仍筷子地指着她鼻子骂,却没想到,他非但没有皱眉,反倒阖上眼,面上一片恣意,那感觉,仿似尝到人间美味一般。
不可能啊!她分明加了很多盐,而且还放了许多尖椒,胡椒粉……反正怎么难吃怎么做,他竟然表现得如此镇定。
钟馥郁站在一边,简直傻眼了,直到听到他放下筷子,擦拭唇角后,才站起身,黑曜石般的瞳眸,带着一丝嘲笑,“自作聪明!”
他只洒下四个字,便大赤赤地离开餐厅,留个钟馥郁一个孤傲的背影,还有他那句斥力的批评。
被他的话搅得一阵心乱,有些挫败的她,坐在黎逸寒刚刚坐得位置上,顿觉四肢百骸无力,眼球因为酸涩而发胀,却没有要哭的情绪,她只是难过自己一点小心思都那么容易被人戳破。
馥郁把厨房里的餐具清洗后,刚走出餐厅,隔着玻璃门瞥见黎逸寒坐在木藤椅上,望着那丛幽绿的竹林沉思,不知为何,馥郁急躁的心,看到这一幕时,突然安静许多。
虽然黎逸寒那姿态,无不让她浮想到年迈的老人,一手挥着扑扇,一手端着茶盅,在夏夜里纳凉……不过,眼前的人是无比清俊的男子,只是他的悠然,形同老人家罢了。
回想刚刚整蛊他的事,馥郁一阵心软,又想到作弄失败,她必须得小心应对,要是惹毛了他,指不定会对母亲不好,想到母亲,她心头竖起的刺儿,全部缩了回去。
或许她把一个人想得太可恶,但变化无常的黎逸寒,却是自己很难把控的一个人。
即便自己内心已经被说服,她可以不在意酒后那件事,与他断绝来往,但被林美蕙花掉的那几十万,她一时之间怎么凑得齐!
正闹心时,跟前已经站了一个人,她愣愣抬头,与黎逸寒冰冷的瞳孔对视。
她胸口一团紧致,呼吸微微不畅,为刚刚的恶作剧感到内疚和恐惧,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默默低下头,不再与他对视。
两人均不说话,偌大的豪华大厅,只有两人轻不可闻的呼吸,因为紧张过度,馥郁手指被捏得泛白,心绪作乱。
直到一声电话铃音响起,才打破平静,钟馥郁眼睫微微颤动,眼角余光看他优雅地掏出手机,缓缓接起,充满磁性的嗓音格外好听,那种耐心,是钟馥郁难得一见的。
她猜想,电话那头一定是个女生吧,不然怎么会如此温柔?不过很快,她便遏止揣测,因为去度量他的心思,于自己而言是很奇怪的事。
“医院打电话来,说你母亲的状态很好。”他挂断电话后,一声冰冷转述,却让钟馥郁十分安心。
如果猜得没错,那电话是沈佳音打来的吧。脑海里随之浮现出沈佳音清纯且温柔的面貌,她唇角忍不住一阵甜笑。
虽然笑意只是短暂一刹,却落入黎逸寒眼中,那笑竟像棉花糖般,软化了他心中的忧虑,还消除了对她恶作剧的愤怒……
奇怪的感觉,让他快速掐断,继而冷冰道:“别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
他的再次提醒,让馥郁显得紧张,或许是欠了他一大人情,她这会儿变得特知趣,抿着唇不语。
虽然她有满肚子怨念,可她没有资格再要求,借了人家的债不说,还欠了一份人情,即使他事出有因。
“如果你觉得自己做错了,我给你改正的机会,去厨房下两碗面条吧。”过了一会,黎逸寒语气清淡,像教育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给她修正的机会。
馥郁一头雾水,迷茫地望向他。
黎逸寒见她没听懂,纠结扶额,一分钟后,自行走进了厨房。
钟馥郁猛然觉悟,快步挡住了他的去路,说道:“我懂了!”
黎逸寒俯视着那张可爱的小面孔,特别是那双灵动的水眸,让他对她产生的头痛感微微消弱,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的口味清淡,一点辣椒都碰不得。”
“好。”也许听到母亲病情好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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